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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天,朝陽初升,霞光萬丈,露珠晶瑩,漫山遍野像是鋪了一層金子。五彩斑斕的晨陽和著碧空白雲,將靈武校場渲染成了一片彩色的夢幻般的世界。遠處,是一望無垠的山脈,青青的草葉,碧綠的樹木,搖晃著的樹枝,斑斑點點的陽光穿透層層枝葉直直的射在草木上,有明有暗,隱隱若現,使人精神為之一震。
校場上,四面高強下肅立著無數手舉旌旗的官兵,士兵們精神煥發,各色彩旗迎風颯颯。第二圈的周圍有全副武裝的御林軍把守,文武百官歸立朝班。鮮豔的朝服在陽光下閃爍著金光。
點將臺上,一扇雕龍繡鳳的大屏風,屏下排列著帝王的儀仗鑾駕。皇上,皇后及韋淑妃,餘賢妃。一眾嬪妃都落座於屏風下的書案前。帝后落座後,群臣整齊的伏拜地上,叩拜皇上與皇后。
肅宗皇帝的九子五女盡皆列隊,今日將要參賽的福王,齊王,衛王三位皇子列於對前。
肅宗李亨命李輔國傳旨眾人平身。即對郭子儀說:“郭愛卿,你把比賽規則與評測標準宣示後就開始吧!”
“臣領旨!”郭子儀轉向江楓、李倓、李泌三人說:“三位皇子殿下,聽仔細了。第一項比騎術,這裡是起點,也是終點,三位按照預先設好的賽程驅馬賓士一週,最先回到這裡的即為獲勝。比賽由四個專案組成,以勝得最多為最終勝利者。”
李亨補充說:“三位皇兒,你們都是朕的兒子,是親兄弟。這次比賽,比的是能力,朕希望你們公平競技,光明磊落,誰也不準用邪惡招數。朕不想看到最後的勝利者輸掉了手足之情!”他話鋒一轉,厲聲道:“誰若違背比賽規則,作出有損公道,甚至傷害兄弟之事,朕定嚴懲不貸!”
兄弟三人忙跪下,拱手齊說:“兒臣謹遵父皇教誨!”
比賽即將開始,郭子儀命太常丞文安把一面小紅旗插在鑼鼓上,三位皇子並馬立定。只等郭子儀令旗一揮既出發。
肅宗命擂鼓助威,登時,十四面銅鑼鼓敲響。郭子儀手中令旗一揮:“比賽開始!”
話音一落,三匹駿馬,如三隻離弦之箭破陣而出,不一會兒,已消失在叢林深處。場上鼓聲震天。為了比賽公平,三人所騎皆是安祿山所貢的白馬。江楓仍然騎著他的愛駒雪青。這匹馬陪著他行駛萬里,身經百鍊,早就與他結下深厚感情,幾乎每天,江楓都要去為雪青梳理毛髮,精心照料。
一路上,人為的設了許多障礙,除了石頭陣,便是圈套,深坑、還有一片淺灘,全程足有五六十里路程。
剛開始,三個人還能並駕齊驅,跑出十來裡,李泌就已落後許多,但他仍然氣定神閒,不緊不慢行進。
穿過幾片叢林,越過幾道石山,又遇到無數大網鋪天蓋地而來。三人都持有利劍,遂揮劍斷開一個又一個網套,雪青通靈,避開深坑,飛馳而衝出原野,到了那片淺灘。
這條小河深不足一尺,寬約百米。江楓與李倓相視一笑,並馬衝進了河中。他經過長時間與李倓接觸,發覺這位三皇子,心胸寬廣,不拘小節,性格樂觀,重情義。所以與他很是投緣,他們相處的親密無間,真如親兄弟般融洽。
此番兄弟二人秉承公平競技、友誼第一的原則,一路上時而還交談幾句,一直到這裡,兩個人竟然誰也不能抄到前面,始終是並馬行進,兩道英武的身影,兩匹矯健的駿馬,迎著朝陽歡快的飛馳著。
小河淺淺的,只沒了馬的腳趾,到了河中央,馬的速度忽然變慢,一開始,江楓以為是河沙的阻力,並沒在意。慢慢的,他覺得不對勁,雪青肚子一陣輕響,開始拉出一些稀稀的糞便,一路走,馬一路在拉稀。很快,雪青就有些吃力,東倒西歪。江楓吃驚不已,忙跳下馬來,牽著雪青行走在河水中,他的鞋子溼了,衣衫也沾滿汙泥,白馬一步一步都很艱難,剛剛踏上河岸,雪青再也支撐不住,倒在了地上。呼呼地直喘氣。
江楓心疼的撫摸著白馬,雙目淚光閃爍:“雪青,真是苦了你了!”
李倓見他對一匹馬這般動情,心裡對他的敬愛又加了一分。李倓不但不往前跑,反而跳下馬來,也過去觀察雪青,看了好一會兒,也只是看到馬在拉稀,並無其他異兆。
江楓急道:“三弟。你快上馬,這是在比賽途中,不是我們兄弟逛街,我可能要輸,你卻不能輸啊!”
李倓淡淡的說:“沒有大哥這樣的對手,我一個人跑到終點也沒意思。”
“三弟,你就不想奪取帥印嗎?攻下長安之後,父皇就會立你為皇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