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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停地安慰自己,很多事情只有用時間來證明、來澄清。當事情發生的時候,要爭辯、生氣都沒什麼用處,應該安靜地等待時間把所有證據都拿出來,事實勝於雄辯。
沈妃心意堅定,無論田承嗣對她如何體貼,她也不可能改變對豫郎的愛,無論時光如何流逝,心如磐石,永不言悔。
沈珍珠在田承嗣府裡與他朝夕相對。有時下下棋、散散步、談談詩詞。有時偶爾也談些國事。
三個多月的共處,田承嗣對沈妃的愛慕與日俱增,他盡力把自己的心意隱藏在心,不能給心愛之人施加壓力。
這天下午,兩人正在鮮花怒放的花園下棋,遠處花香撲鼻,涼亭周圍廣植紫羅蘭,深紫色的花瓣隨風搖曳,湖中波紋彀彀平滑如鏡。一聲急報把二人從寧靜中攪擾:“太子駕到!”
兩個人都明白安慶緒必為沈妃而來。田承嗣道:“娘娘,無論聽到什麼不入耳的話,也不要衝動,不能出去,我能應付他。”
田承嗣迎到院子裡,屈膝行禮。
“田將軍,把沈珍珠給我交出來!”安慶緒厲聲說。
“殿下,沈氏是皇上賜予臣的妻子,她已是殿下名分上的妹妹,以前的恩怨一筆勾銷吧!”田承嗣恭敬的說。
“她是我仇人的老婆,李豫害得我今生無後,將來繼承大燕帝位,也沒有兒子來承續,我恨她,恨李家每個人。”
“她與李家已沒有任何關係,害你的是李豫而不是她,臣願將來替殿下去找李豫報仇,但我不能讓你傷害珍珠。”
“你存心與我作對?”安慶緒冷冷的問。
“末將不敢!”田承嗣拱手道:“末將只是要為保護愛妻不惜一死。”
“田承嗣!我們走著瞧!”安慶緒拋下這句話,憤然而去。
望著安慶緒離去時那憤恨扭曲的臉,田承嗣一聲輕嘆。安慶緒這個心胸狹隘的小人,變得憤世嫉俗,看到人家夫妻恩愛,就設法破壞,把許多美貌女子的容貌毀掉,身邊的侍女稍有姿色就尋隙打死。經常把女子脫得一絲不掛,扔到大街上。陰險毒辣。這個靠背叛皇室得來的偽燕就衝著有安慶緒這樣的接班人,也不會維持太長。
這段時間,安祿山真有點得意忘形,他的三兒子安慶恩,其妾剛剛生下一個兒子,安家有後了。從此有了改立安慶恩為太子之心。這一切讓安慶緒恨得牙癢癢,爹不就看我不能生兒子了嘛!
安娜,這個胸存是非、觀念明確的女子,從一開始就反對父親造反,她認為身為人臣,當盡忠報國,造反作亂,將在史書上留下千載罵名。
安娜為人謙和,樂觀豁達。從無意生活是寡還是貧,只為開心就好。自從認識許清河,便已決定一生相隨。豈料許公子心有他屬,徒增痛苦。這條漫漫長路不知會有多少艱難,走得怎樣辛苦?她仍然充滿希望,無論如何,心中有愛就會有未來。
父親於范陽起兵,僅有幾個月就攻佔洛陽,自己莫名其妙的就成了公主,從來沒想過有一天自己也會成為公主。人生如夢,無論地位如何高貴,若然沒有一個傾心愛戀的夫郎,也不是完美的人生。
沈妃來到洛陽三個多月了,安娜早就想去看看她。這位王妃雖然成了俘虜,聞聽她深陷賊手,仍不肯屈膝,義正詞嚴,不惜安危維護大唐皇室的尊嚴,這等剛烈女子真叫人敬重。
安娜是懷著一分崇敬的心情走進田承嗣的府中的,一眼看到端莊、雅潔的沈妃。其高雅、華貴、以及眼神中流露出的剛毅堅韌令人望塵莫及。安娜恭敬地叩頭,口稱:“罪臣安祿山之女安娜叩見廣平王妃沈娘娘!”
沈妃大感意外,到叛軍三個多月了,尚還沒有人對她行過此禮。除了田承嗣,幾乎被人遺忘了她廣平王妃的身份。她略微感動,伸手扶起安娜:“你如今貴為公主,又何必對我這個階下囚行此大禮呢?”
“王妃娘娘,家父背叛天恩,興兵作亂,臣女從來沒有支援過、認同過。在別人眼裡,我是公主,而我一直把自己當成大唐的臣子之女,臣女反對父親造反,但以我區區之身無能為力。”
沈妃萬分敬重安娜。這可是一個是非分明,深明大義的女中豪傑。她忙請安娜坐下說話“安小姐,沈珍珠替大唐皇上、太子和我家王爺誠謝你的忠純。”
安娜和沈妃說了一會話,忽然問:“娘娘在京中見過許公子嗎?”
“許公子?是不是許清河?”沈妃頓了一下問。
安娜輕輕點頭。
“我在他從范陽返回時見過一次。”沈妃說完,又問:“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