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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說什麼也不信,糾纏著不放:“世上文字何止億萬,再有靈通,也不可能隻字不差,如果不是殿下偷看了酒鬼的詩,就是。。。。。”李白突然瞳孔放的大大的,向看到鬼一樣,迸出一句話:“殿下有未卜先知之術。”
江楓心裡一跳,後悔自己逞強了,暗暗告誡自己以後言行定要慎之又慎。正在發愁怎麼回答才能去除李白的疑慮,只見書房門開了,郭源帶著一位官員進來了,身後跟著幾名大理寺的差役,排立在大門兩側。
“稟殿下,大理寺卿張大人求見!”郭源面色急促。
江楓打量著那位官員,五十多歲樣子,一身二品官袍都有些褪色了,眉宇間一股浩然正氣,他當年不肯降偽燕,被滅族,他被家奴掉包活了下來,再有就是當初楊國忠陷害太子李亨,多虧張仲義不與奸佞同流合汙,秉公斷案,方使李亨有今日的天子之尊,肅宗即位後,命其仍為大理寺卿,加封忠義侯。
只見張仲義剛進書房大門,就跪下叩頭:“臣張仲義叩見太子殿下,請殿下恕臣擅闖東宮之罪!”
古代禮儀嚴謹,任何人見了皇太子都要行大禮,可以不拜親王公主,但是必須向皇太子下拜,否則視為不敬,由此可見太子的地位真是僅次於皇帝,一人之下、萬萬人之上的尊榮。
江楓對張仲義雖未謀面,但印象深刻,他是秉公執法、剛正不阿的好官,當下走過去,親手扶起他:“張大人免禮,不知道大人來本王宮中,有何公事要辦?”
“臣奉皇上聖旨,帶李白學士回大理寺候審!”張仲義恭敬地回答。
“候審?”江楓愣住了:“李學士犯了何罪?”
“回太子殿下,有人向皇上密奏,李白學士附逆永王,與逆賊同罪,皇上下詔,將其拘捕審判。”
江楓大為光火,“是誰在皇上面前胡言亂語?李學士是被永王強擄到永州的,沒有為其出過任何計謀,本王與皇妹是最好的見證人!豈有此理,竟然有人誣衊於他!”
張仲義小心翼翼的躬身說:“不論如何,皇上下詔拘押,請殿下莫要為難微臣,讓李學士先到衙門,再行申辯吧!請殿下相信微臣,絕不冤枉好人,是非公道,自有公論。”
李白大飲數壇酒後,有些迷糊了。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殿下,酒鬼一生清白,真金不怕火煉,我跟他們走!”
江楓想想,也只有如此了,他對張仲義的人品深信不疑,不會歪曲事實,自己又豈能阻擋官吏奉旨辦案呢?
目送李白隨張仲義離去,江楓急忙飛馬入宮。
肅宗一見兒子,大為不悅:“豫兒,李白附逆一事,你為何不向朕稟報?還公然與他在東宮飲酒論詩?”
“父皇,李白沒有附逆,是被永王抓去的,此事皇妹佳佳最清楚。”
“只要他在永王府呆過,就難脫附逆之嫌,也的接受審判。”肅宗一甩衣袖,大感不滿。
江楓反問:“那麼父皇,佳佳也在永王府呆過兩個多月,難道有人向父皇密告佳佳附逆,父皇也相信嗎?”
“豫兒不要強詞奪理,”肅宗冷眼掃視他:“無風不起浪,李白若沒有替李璘出過計策,怎麼會有人告他?你不要參合,自有有司去調查審理。”
“父皇,請允許兒臣與張大人一同審理此案,還李學士一個公道,聽佳佳說,李白不但不肯為李璘出謀劃策,反而時時勸他息兵,莫要為天下蒼生引來戰禍,兒臣在永州城下還親耳聽到過。”江楓不停地為李白辯護。
肅宗生氣了:“你身為皇太子,大事可以去管,刑律案件也要插手,什麼事都要你去過問,還要官吏作甚?身為未來的天子,對有異心之人絕不可姑息,你去吧!這件事你不要介入。”
江楓見怎麼也說服不了皇上,索性不再說,出宮後直奔大理寺,張仲義聞報皇太子駕到,心裡就明白來太子的來意,忙迎到大門外,一進大廳,江楓就心急火燎的問:“張大人,告訴本王,是何人密奏李白附逆?張大人不會不知道吧?”
張仲義略微一遲疑:“永州刺史張士傑。”
“永州刺史?不就是永王藩地的屬官嗎?”江楓思索一會兒:“此人姓張,與皇后外家有無關係?”
張仲義一再停頓,但還是實言相告:“張士傑原是皇后父親張正元的管家,皇上登基後,皇后力薦其出任永州刺史,說是派他去監視永王。”
江楓恍然大悟:“本王明白了。”轉身往外走,走了幾步,回身說,“張大人,此案先擱置幾天,暫時不要提審,還有。不準對李白學士用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