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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她看清眼前這人是馮長生,並且自己並不是在做夢的時候,她猛地抬起了手:
“啪!”
這一下打得又狠又響,像是除夕夜裡放的第一個炮仗。
馮長生嘆了口氣坐起來,然後迅速敏捷又沉穩安然地捂住了蕪蕪的嘴,蕪蕪自然要反抗,馮長生卻早料到了似的猛地向前一撲將蕪蕪壓制在身下。
方才馮長生在床上與蕪蕪廝磨那一番,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亂了,又兼被蕪蕪狠甩了一巴掌,頭髮也有些散了,故而此時看起來竟有些落拓之感。
兩縷黑髮垂在他額前,而他的鳳眼透過黑髮看進蕪蕪的眼睛裡。他的眼中有懊惱,有洩氣,更多的卻是無奈,他最終卻只是哀嘆一般開口道:“你打得好疼。”蕪蕪被他捂著嘴,根本說不出話來,只拿一雙眼瞪著他,那意思分明是說:打得輕了。
馮長生伏在她胸口笑了起來,越笑越厲害,最後渾身都抖了起來,等他終於止住笑,才抬頭看向蕪蕪。他眼中仍舊有笑意,眸子又黑又亮,看得蕪蕪忍不住別開臉去。
馮長生低頭去親她的脖子,蕪蕪只咬牙忍著,偏馮長生是個得寸進尺的人,脖子親夠了便緩緩向下移,隔著寢衣含住了蕪蕪胸前的一點。蕪蕪身子忍不住顫抖起來,馮長生抬頭看了她一眼,卻又低頭含住,只是一隻手緩緩撫摸她的肩膀和手臂。
他的唇舌在她胸前肆虐,口中的津液濡溼了蕪蕪的寢衣,蕪蕪顫抖得越發厲害,馮長生只得停下來抬頭看她,卻見她眼中既有怯意又有水光。他嘆息一聲,扯過旁邊的被子將她裹住,聲音在黑暗中越發低沉:“蕪蕪,你不知我多想你,我多想要你。”
此時他已經放開了蕪蕪的嘴,便聽她道:“你私闖進這裡來,又做那樣一番事,竟是連自己的臉面都不要了。”馮長生看著她又恢復了漠然的模樣,神色不禁陰沉了下來,貼在她耳邊道:“你以為躲進胡良這裡便安全了麼,你能躲一輩子麼?能躲得開我麼?你當我馮長生是什麼人,這一點困難如何能難得到我?”
蕪蕪的眼睛瞬間瞪大了,一瞬不瞬盯著馮長生,冷道:“二爺說對我有情,可也不過就是如此了,想要得到的即便知道違背了我的意願,也要強弄到手裡,二爺真是個涼薄自私之人。”
馮長生與她對視半晌,陰沉的臉上卻忽然綻出一個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來,他摸了摸蕪蕪的發,輕聲道:“我生來就是這樣的人,若是想要的東西得不到,只怕食不安寢。”
蕪蕪的眼睛眯了起來:“若二爺最後也沒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又當如何?”馮長生親了親她蒼白的臉頰,聲音清淺:“那我就毀了它。”
感覺到蕪蕪的僵硬,馮長生又笑著摸了摸她的臉頰,道:“你看,你膽子又小,又總是喜歡惹惱我,最後受苦的還是你自己。”他說完便鬆開了蕪蕪,起身往外走,走到畫屏旁又忽然停住,:“你寫的那兩句偈語不好,你性子駑鈍沒有慧根。”
“此時沒有以後也會有。”馮長生轉過頭去背對她道:“便是有一日你為了躲我而入了空門,我也一定將你抓回來。”
馮長生出了門,卻見一人一動不動站在院中,月光照在他的青衫上,看起來有些寂寥。馮長生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輕聲道:“你總是在等,她沒有喜歡的人時你在等,她成親了你在等,她死了你在等,如今她活了就站在你的眼前,你依舊在等。”
馮長生說完便也不看胡良的神色,轉身便往門外走,等他走到門口卻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一回頭便被胡良的拳頭擊中,後退兩步才穩住身子,抬頭一看,便見胡良一臉慍色,雙目赤紅。
“你以為世上的人都似你一般陰險狡詐麼!我等她有什麼不對!為什麼都要想你一般強取豪奪!”胡良一向自制,今夜終於失了沉穩。方才他知道馮長生在蕪蕪房中卻不敢進去,等馮長生出來又與他說了那樣一番話,他哪裡還能不癲狂!
馮長生隨手揩了揩唇角的血,笑得邪佞狂妄:“你覺得等是最好的,只可惜你等一輩子她也縮在自己的殼裡,你如今依舊可以等,等我將她從你身邊帶走。”
馮長生上了馬車之後臉色卻不好了,今晚無論是面對蕪蕪還是面對胡良,他做的都有些過了,都有些……虛張聲勢。
胡府的門重新關上,卻有一輛馬車從小巷裡駛了出來,一個眼神陰鷙的男子看了看旁邊坐著的人,問:“你確定那人是你要找的?”
黑暗中的男子緩緩抬起頭來,一雙眼睛有些渾濁,明明看起來年紀不大,眼角卻生出許多細紋來,一張臉看起來陰柔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