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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心是什麼?拼命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才是野心,他以前一直以為自己想要的是財富是權力,可是這七層塔的距離讓他看清了自己真正的野心是什麼。
他想要的是蕪蕪。蕪蕪比名聲、財富、權力都重要,蕪蕪是他埋藏在心底的欲|望。
“馮長生,你常說我的心狠,我現在只恨我的心還是不夠狠。若是我今日從這裡跳下去沒有死,那我就離開你,從此與你再無相干,如果我今日跳下去死了,那我的血會染紅我的衣服開出一朵花來,是我送你的最後一樣東西。”她忽然向後邁了一步,那隻腳踩在虛空裡,馮長生心下一沉,用從未有過的速度衝了上去,他心中只想著一件事:抓住她抓住她!
蕪蕪消失在他的視線之中,他什麼也顧不得猛地向前一撲長臂向下一撈,抓住了一隻手,抓住了他的希望。蕪蕪抬眼看他,眼中都是恨,她抬手拔下了自己的髮簪猛地刺進了馮長生的手臂裡。馮長生渾身一震,卻將她的手握得更緊。
蕪蕪死死盯著他的眼睛,拔|出了那髮簪又猛地刺了進去,馮長生依舊不鬆手,蕪蕪便又拔了那髮簪連刺五六下,每一下都將那簪子深深刺進了馮長生的骨肉裡。他的血染紅了整隻衣袖,滴落在蕪蕪的臉上眼睛裡,天地都變得血紅。
他仍是不鬆手,咬牙將她拉了上來。她抱了必死的決心跳下去,心中已然沒有什麼在意的人和事了,只雙目赤紅不停用髮簪刺進馮長生的肉裡,一下又一下,一下比一下狠。馮長生此時只是心疼蕪蕪,竟也不阻止,只讓她刺個夠。
這時趙玉欣領著下人上了塔來,見兩人這樣一副可怖的樣子都嚇到了,還是趙玉欣先反應過來,讓下人快去將蕪蕪拉住,哪知婆子剛到兩人身前便被馮長生揮開。他似是感覺不到疼一般:“讓她刺,這是我該受的,誰也不許攔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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蕪蕪刺了馮長生三十幾下才力竭,而馮長生的一隻袖子已經全部被血染紅了,他只不去管,抱著蕪蕪回了住處。先前被蕪蕪支開的青娥此時才知道發生了什麼,魂兒都嚇掉了,又將馮長生一身的血,也不知是誰受傷了,急忙找大夫去了。
屋裡只剩下兩人,馮長生用沒有受傷的那隻手擦了擦她臉上的血跡:“你剛才真的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要失去你了。”蕪蕪用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看著馮長生,一個字也不說,什麼表情也沒有。馮長生也不在意,又洗了帕子給她擦臉,他擦得很仔細很專注:“我從一層爬到七層,每爬一層心中的悔恨便多一分,最後心中竟只能裝著你這個人。”
蕪蕪依舊不言語,這時青娥帶了大夫來,馮長生便在床前的凳子上坐下,脫了衣裳。他的裡衣此時一片血紅黏在身上,大夫小心翼翼解開了裡衣一看,臉色便凝重起來。只見馮長生的手臂和肩膀上都是髮簪刺出的傷口,那些傷口又密又深,此時正在流血。
那大夫趕緊拿了傷藥塗上,只是當看到肩膀個上的兩個血洞時卻臉色一沉,繼而接著上好了藥包紮好,最後看了看蕪蕪,才轉頭對馮長生道:“二爺其他的傷口倒是無妨,只是肩膀上那兩處傷在了經脈上,此時尚看不出會有什麼後果,要等傷口癒合之後才能知曉。”
“最壞的情況是什麼呢?”馮長生臉色如常,只是眼睛一直看著面無表情的蕪蕪。那大夫想了想,謹慎道:“最壞的情況便是經脈損毀了,那這隻手臂便廢了,不過到時我倒是可以針灸試一試,興許也是能治好的。”
馮長生聽出了他話中的意味,便也沒有再問,只讓他走了。他這才轉頭去看床上的蕪蕪,聲音平和:“你說我心狠,其實你的心比我要狠得多,毀了我一條胳膊連眼都不眨。”蕪蕪的眼睛動了動站起身來,她緩步走到了馮長生面前,手掌緩緩放在了他的肩膀上,然後狠狠一掐。
尖銳的疼痛讓馮長生的眉頭皺了起來,蕪蕪伸手撫平了他的眉頭,然後又猛地掐了他的傷口一下,馮長生一個沒忍住哼了出來,卻只是抬頭看著她並不阻止。蕪蕪似乎覺得很有意思,又用拳頭狠捶了他肩膀幾下,便看見他的額頭冒出了冷汗來。
很快,馮長生的衣服便又被染紅了,蕪蕪用手指沾了他的血仔細看了看,自言自語道:“你的血原來也是紅的。”她說完便丟下一身狼藉的馮長生,自己上了床。
此時馮長生的衣服已經被血和冷汗染紅了,他緩了一會兒才勉強站起來,出了門找青娥重新包紮了傷口才又進了屋裡來。蕪蕪已經睡下,他悄聲摸上了床,蕪蕪竟靠了過來,不偏不倚枕在了馮長生的肩膀上,劇痛立刻讓馮長生渾身都顫抖了起來:“蕪蕪,你恨我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