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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擰緊眉頭,背脊挺直,聲音裡難得透出了艱澀,“高老爺子……我們對不起他!只是……齊飛白的舉動,公子爺怎麼看?”
不僅僅是不能親自幫他報仇,更因為種種顧忌,連他的身後事,都不敢去妥當照理,現在,有人出面討債,他卻還要擔心那人的舉動,會不會影響到涯州大局……
想到此,小歐心裡一陣彆扭,待見到沐延昭依舊平和的面孔,便不覺有幾分豔羨——這人似乎永沒有猶疑的時候,從來沉穩堅定。
“他惹的麻煩,我為他擔當……在涯州,我無論如何,都會保證他來去自如,安全無虞。”
沐延昭定定地看著手中的茶杯,臉上帶笑,心中,卻不如外表那般平靜無波——那個人本應絕跡江湖,過上平靜安穩的生活,可他那把,縱使不是世間最快,卻是最為銳利的劍,只因為他,便再不肯秘藏!
第四十章皮料
“還有高老爺子的後事,我們也要管一管,總不能讓他身亡之後,孤兒寡母,無人照料。”
桌子上的茶水漸冷,天空忽然飄來一片濃雲。
沐延昭把手中的冷茶飲盡,呢喃自語,“他該早些離開涯州,只是聽說後日是王賢民的壽辰,他會回享城,薛澤又不在,一時半會兒,他怕是不肯走的……”
起了風,小歐把身上漆黑的斗篷解下來,替沐延昭披上,“早些休息,明日還有正事。”
沐延昭失笑,伸手捏住腰間繫的湖藍色的荷包,一邊漫步迴轉,一邊低聲道:“明天請一日假行不行?”顧師的集賢館,離他的別院很是有一段距離,只是打個來回,恐怕都要半日,再加上幫自家的紅顏知己找‘東西’,一日都不一定夠呢。
春末,涯州縱使偏寒,到也開始有了幾分暑熱的徵兆。
顧婉放飛了信鴿,便不在記掛,估計一時半刻的,也傳不回信。
這日,日頭不錯,顧婉領著寶笙寶琴,把冬日穿戴的大毛衣裳翻出來,準備清理乾淨儲藏,留待來年再穿,他們顧家現如今可沒本錢像豐朝權貴人家那般奢侈,毛皮的衣裳只穿一季,還半新著,就丟棄或者賞給下面的小丫頭們穿。
在豐、慶兩朝,普通老百姓穿戴的皮草,大多是冬日裡用雪擦乾淨,然後擱在陰涼裡晾乾收藏,對皮毛的損傷挺大,再加上本來處理皮革的時候就很簡略,大多是用水加上鹽類,再添上一點兒樹皮果類煮軟,宮廷和某些巧匠或許有一些鞣劑的秘方,卻輕易不外傳,普通人根本見不著處理的特別好的皮料。一件上好皮料的衣裳,穿不了多久,皮子就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出現,縱使是一般富貴人家,上好的毛皮衣裳,也是輕易捨不得穿。
上琅地處偏遠,多山地林地,屬於窮鄉僻壤,可是什麼都缺,就是野獸不缺,顧家來涯州的時候,很是收購了一批上好的皮料,連老虎皮都有十幾張,其它名貴的狐皮,貂皮,狼皮,更是數不勝數,這些東西在上琅不怎麼值錢,可放到涯州,就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顧婉也很捨得,沒少給自家大哥製作大毛的衣裳,貂皮斗篷之類更多,為了清理這類皮料衣服,顧婉特意買了幾瓶具有普適性的鞣劑和清洗劑。
寶琴拿起用軟兔毛製成的刷子,沾著略帶異味的藥水,輕輕地拂過一件貂皮大衣的表面,那上面沾染的塵灰,一下子就消失不見,料子也顯得更鮮亮起來。
路三娘剛把賬本放好,看到顧婉在忙,也趕緊走過來幫手,顧婉和寶笙,寶琴都不敢勞動她,現在三娘略微顯懷,得穿寬鬆衣裳了,雖說農家出身的健壯女子,孕期挑水做飯洗衣的也不少,可顧家還不缺她這一個勞動力。
路三娘也只能接受自家姑娘的好意,在一旁看著,一轉眼,看到已經被清理乾淨的幾件貂裘大衣,忍不住笑道:“咱們家的衣服料子就是好,同樣皮子,光澤比別人家的鮮亮許多呢。”
寶笙和寶琴兩個丫頭也是一臉與有榮焉:“就是,前陣子天冷,我們穿姑娘賞的兔皮斗篷出門,陳嫂子還說,就我們身上這一件斗篷,看做工和料子,放在大庸,三十兩銀子都買不下來。”
顧婉很是得意的一揚眉:“當初鞣製的時候,咱們用的鞣劑就比較好,是我們顧家的秘方,做出來的活計,自是比外面那些要好。”
一說起皮料,顧婉若有所思地按了按頭——其實,將來在大庸開一家清洗店,專門負責鞣製皮革,清洗和翻新皮料衣裳,應該挺不錯,按照二十一世紀的話說,就是會有不小的市場。
大庸那邊,貴人多喜皮料,可皮料的儲存,鞣製,都很艱難,現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