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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她的臉上,吃力地發出話來,“辛苦你們了,最近在學校過得還好吧,課業能應付吧,忙功課的時候,記得注意身體。”
“大學不同高中,已沒那麼多作業,我不辛苦。”詩若雨嗓音還是輕輕淡淡,毫無波瀾,曾經,她應付學業忙得腰痠背痛,希望得到他的關懷,即便像現在這樣,只一句簡單的注意身體,可她始終沒有得到,而如今……
呵呵,有些東西,總是在她不需要的時候就來,她不禁感到有點諷刺可笑,當然,對著眼前這個被病魔折磨得形容枯槁,雙頰凹陷,顴骨高高突起的父親,她沒有表露出來。
詩建東意識過來,臉龐一陣窘迫,正好這時,醫生來了,給他做循例檢查。
詩若雨趁空走出病房,給周倩容打了一個電話,周倩容得知詩建東醒來,又驚又喜,當又聽詩若雨對詩建東講她在家準備早餐時,忽然靜了一靜。
詩若雨知道周倩容在想什麼,沒揭破,只冷淡地叫周倩容儘快過來,她要回學校,周倩容這才從尷尬中出來,急忙應好。
收起手機,詩若雨來到走廊的盡頭,吹了一陣子風,重返病房,醫生彙報說詩建東情況良好,只需繼續休養。
醫生走後,詩若雨在椅子重新坐下,與詩建東面面相覷,默不作聲,倒是同房那個好心大嬸,一個勁地稱讚詩建東生了一個好女兒,詩建東頻頻微笑,時而看向詩若雨,詩若雨沉默依舊,就這樣,直至周倩容趕到,而跟隨一起來的,還有周梓嫣和周麗嫣姐妹。
她們一下子擠開詩若雨,對詩建東噓寒問暖,虛情假意,詩若雨在一邊靜靜瞧著,心裡不禁直冷笑,這家子戲真好,假如殺入影視界,定能包攬所有獎項,不過,望著詩建東滿面笑容、氣色頓時好了不少的欣慰狀,她悄然走出病房。
由於揹負著鉅額債務,且周倩容還要求詩若雨繼續負責詩建東的住院治療費,詩若雨唯有繼續在“王”俱樂部兼職,幸運的是,沒有再遇上像那張老闆一樣的下作客人,而張老闆也不再找她麻煩,在俱樂部兼職的日子便還算順利,但這不代表詩若雨就過得開心快樂。
發呆的時候,她還是會陷在對舜少昂的悼念中,心情於是一直憂傷哀痛,這一天,尤甚,因為,這天是她的生日,十八歲的生日。
往年幾次生日,都是舜少昂陪她過,幸福的時光歷歷在目,只需閉眼便可清晰展現面前,然後,帶出一陣又一陣的痛。這不是第一個沒有他陪伴的生日,去年,就已經沒了他的慶祝,但今年她的心情更加難受和悲慟。她終於滿十八歲了,原本定好的一些事在這一天進行,可惜,因為少昂哥的不在,再也沒法實現了。
她在俱樂部的工作剛好輪到休息,張天瑜知道這個日子,便也想方設法調休,還買了一打啤酒,叫上唐慧妍,姐妹三人聚在租住的套間內慶祝。
張天瑜帶頭聊開,話題圍繞在校園趣事上,有初中,高中,現在大學的,張天瑜甚至把自己在幼兒園的糗事搬出來,只為博若雨歡顏一展。
一打啤酒喝完,唐慧妍去樓下小商店再買一打,幾個小時下來,二十多個罐子零零散散地散落地面,姐妹三人也歪歪斜斜地倒在桌上。張天瑜和唐慧妍喝得最多,已經醉得不省人事,詩若雨稍微少一些,儘管也頭暈腦脹渾身乏力,卻依然有點清醒。
她蹙著眉,吃痛地揉著太陽穴,迷離醉眼環視著一片狼藉的地面,目光觸到昏睡中的兩個人影時,心頭湧過一陣陣暖意,隨即站起身來,到床上拿了被單,分別蓋到兩人身上,然後,開啟房門走了出去。
街上行人寥寥無幾,只有主幹道上轎車來往不停,她不停揉著發疼的腦袋,藉著冰冷的夜風努力讓自己清醒,兩腳漂浮沿著寂靜的街道漫無目的地遊蕩著,所到之處皆充滿一股熟悉感,總會讓她想起一些美好的畫面,抵達一空曠的廣場時,她停了下來。
坐在廣場中央的花圃圍欄上,她仰頭眺望著遙遠的星空,盯著那顆最閃亮,最耀眼的星星,淚水在她臉頰無聲地劃過。
少昂哥,周圍有那麼多星星陪伴,你還會感到冷嗎?會感到孤獨寂寞嗎?應該會吧,因為我雖然有天瑜和妍妍陪伴,但還是感到很孤寂,她們儘管對我很好,很疼我,我卻依然覺得日子好難熬。
今天,我終於滿十八歲了,我們曾經約好,這一天我去美國找你,把自己完完整整地給你,這是你的夢,其實,也是我的夢,然而,這個夢再也沒法實現了。
天瑜和妍妍擔心我難過,買了很多酒,希望把我灌醉,結果她們醉了,我依然清醒,其實,我也希望自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