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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清遠停到那處,看著白雪中,點點刺目的紅,目光裡的清冷越發沉了下去。
“叔叔,你回來了,”花清遠正望著紅梅出神,不防小笙從臺階上一路小跑著過來,直接撲在他的身上,緊緊抱住花清遠的大腿,還蹭了兩下,“叔叔,你看。”
花清遠被小笙撲得一驚,神智卻清醒到極致,他一手摸到小笙的頭上揉了揉,順著小笙的手指望去。
只見堂屋那處,兩扇門俱是開著。明亮的燈光,映出金燦的黃,燈光極盛恍照到外面,把個朦朦細雪,照出千姿百態來。
在這天然形成的透紗一般的簾幕裡,程蝶衣穿戴一身盛裝,長長的水袖慢慢的伸展開來,玲瓏配飾璀燦非常,畫得粉面桃腮,濃重的眼線把他秀致的眸子斂長,眼神流光百媚,輕啟點硃紅唇,流暢如大珠小珠掉玉盤的清亮嗓音傳出,好一個‘良辰美景奈何天’。
花清遠已然看直了眼目,腳下的步子更是控制不住地往前邁了。他手裡拉著的小笙,也隨著他一起,向前走去。
若說他家蝶衣真是性子溫潤,何時叫他看了,都能解去心頭那抹憂,尋到讓他更好地活下去的理由和動力。
他前一世,在影院中,看到程蝶衣第一眼時,那只是寬寬的螢幕裡,真切又模糊的影像,這抹濃彩,就抹進他的心上去了,落成心頭的一顆硃砂痣。
他清楚地記得,他對跟隨在他身邊的兄弟說:“我總覺得我前世好像虧欠了他,早晚有點糾纏。”他那兄弟還笑他說:“大哥你做什麼夢呢,那是電影裡的人,他哪有什麼前世今生。”
一語定音,因著自己來了,蝶衣有了今生、自己有了前世,很好很好,天遂人願啊。
花清遠鬆了小笙的手,大步邁過門檻,雙臂用力,一把抱住正舞著水袖,唱得纏綿的程蝶衣,打橫著入懷。
程蝶衣掙扎了一下,感受到花清遠溫熱的呼吸後,頭偏到了花清遠的胸口,低低地問著,“他……他沒有為難你吧?他請你……可說了些什麼?”
花清遠笑道:“你放心,他沒和我提親。”
程蝶衣陡然聽到這句,頓時惱了,紅過脖頸,臉上的水粉都有些遮蓋不住了。
他在花清遠的懷裡,扭捏了幾下,見無用,一把推了花清遠的肩一下,怒怒地低吼,“哪個問你這個?”他又不是傻的,那田中濁三郎又不是花清遠他娘,見著花清遠就逼著花清遠娶媳婦。
“那蝶衣問什麼?噢噢,他曾意圖非禮為夫,為夫竭立反抗,這才為蝶衣保得清白身子。”密室什麼的,確是他推脫過去的。
這等胡話,程蝶衣更不會信了,他嗔道:“你啊,沒個正形……”
話還沒有說完呢,花清遠低頭間,嘴就拱到他的臉上了,也不管他一臉的戲妝,吻得乾淨利索,還說:“沒正形的,還在後面呢。”
程蝶衣無奈,可憐自己這一身戲妝,才穿上沒有多久,一出正戲還未唱一小段,就要被花清遠強行扒下來了。
小笙見此情景多了,早已經見怪不怪,見叔叔抱著爹爹進了裡屋,他直接幫忙帶上門,還小小聲地嘆氣感嘆,“現在的大人啊,太靠不住了……”他還想抱怨幾句段伯伯和菊仙嬸嬸待他如賊呢,竟沒有一個人搭理他。
床上好一番折騰後,溫存許久,又恩愛地小摸小蹭了好一會兒,花清遠才和程蝶衣講起那位田中大佐。
“你不用擔心,我們又沒有做錯什麼事,還救過他妹妹一條命,他挑不到我們的身上,不過是做間諜的出身,瞧誰都不順眼罷了。”
花清遠拍拍程蝶衣光裸在外面的肩膀,又覺得屋裡溫度因著炭火漸熄,有些涼了,摸過後,拽過旁邊的厚毯子,蓋了上去。
“他以後……”這一次過了,不會還有下一次再下一次吧。
“避免不了的,都在一個京城腳下,”
田中濁三郎送他出門時,還笑著說歡迎他下次去府裡做客的。他也笑著答應了,面對田中濁三郎這樣的人,如果躲不過,最好就是貼上去,不冷不熱地貼著,不近不遠地處著。暫時來看,利弊他還是能掌握住的。
程蝶衣相信花清遠的本事,他們兩個本是一體,他不能替花清遠分多少憂,卻絕不會給花清遠添亂的。
是以第二日,也就是大年頭一天,花清遠前腳出門,程蝶衣就拒絕了後腳上門的那班主,請他出山的意思。
他哪怕再願意唱戲、再念戀那戲臺,有好幾次夢裡都在唱戲了,卻也清楚如今這時候,不是他可以登臺的。
“那班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