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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怎麼了,蝶衣好好的,怎麼會跑去了大成監獄?”花清遠伸手,示意段小樓坐,他自己也坐到了正位處。
“唉,大成監獄的胡監獄長,六少爺你也是認識的,還和您來我們的戲院捧過場,他昨晚的生辰,請我們去唱堂會,你說誰的生辰不是在家裡辦,他的倒好,擺去了監獄,我們是跑江湖走碼頭的,有主人家請,管他什麼地方,我們都應,我們唱的是戲要的是一團和氣。”
若真只是唱戲,怕不會唱出這麼大的事來。花清遠扣著茶碗,碗蓋清脆地打過了碗邊,並不說話,只等著段小樓接著往下說。
“原本都是好好的,老天爺說變臉就變臉,我們出來時還是晴天的,誰曾想這剛出門不久就下了雨,轉而就成了雪,”段小樓嘮叨著,始終沒有說到正處,花清遠也不急,耐心地聽著,無論繞了多少彎,千迴百轉總是有最後的。
“我們第一場戲唱完,菊仙她來了,給我送厚衣服……”段小樓說到‘菊仙’時,花清遠的心頭一動,果然如他所料,這該出場的人,定是一個漏不下,悉數登場的。只是因為他的出現,或早或晚罷了。
“蝶衣他好像不太喜歡菊仙,幾次都給菊仙下不來臺,菊仙念著他是我師弟,沒和他計較,”段小樓這話裡明顯是維護著菊仙,覺得程蝶衣有些無理取鬧了。
花清遠還是沒有說話,只是擺弄茶蓋的手停了下來。他微微低頭,瞄向門角處的目光很敏銳地掃到了一片,被外面寒風不小心刮進屋內的衣角。白色的,繡著暗紋,正是他的衣服。
外面頂著寒風站著的人是誰,花清遠不用看,也是猜到的。
哎,這人可怎麼辦,身上的燒剛退,嘴上嚷著說不要來,自己這裡幾乎一句沒說呢,他就頂著風寒偷偷過來。
花清遠看不得這樣不愛惜自己身體的程蝶衣,卻又清楚身冷不抵心冷萬分,他是勸不得程蝶衣的。他惟一能做的就是開口。
“聽段老闆這話,那位菊仙姑娘應該是段老闆的意中人了?”
花清遠這句‘意中人’用得很是到位,不只段小樓聽得神色一顫,站在外面的程蝶衣更是覺得心口被誰紮上了一刀,疼得難以說出口。
“正是,”相對於前面一套瑣碎的話,後面這句,段小樓倒是一點不拖泥帶水。
“昨晚的事,也是因為這位菊仙姑娘?”在段小樓點頭後,花清遠把手裡的茶杯放到旁邊的桌子上,“段老闆,我說句你不愛聽的,不管為著什麼,就算蝶衣如何讓那位菊仙姑娘下不來臺了,你也不能讓蝶衣一個人頂著雨雪跑出來啊,他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是不知道,大成監獄是個什麼地方,你更不會不知道,好在是我遇到了蝶衣,要是換個人……,後果是不堪想像的。”
花清遠頓了一下,又說:“最近風聲鶴唳,政府對赤黨追查得很嚴,大成監獄裡面外面都常有犯人被處決,蝶衣不小撞到了,受了驚嚇。”
段小樓一聽,也是唬得臉色都變了,身子從位置上探了出來,急聲問著,“蝶衣沒事吧?”
“當時嚇得不輕,如今喝了安神湯、吃了藥沒有大礙了,”花清遠抬眼,被門口處那片銀白色的衣角刺激得很不舒服,又加了一句,“要是著了涼,怕是……會惹人心疼的。”
門邊處的衣角在花清遠的話音落後,很快地縮回去一大塊。
花清遠心裡暗笑,這人啊,除了唱戲,什麼都沒有學會,連掩耳盜鈴都做得這般牽強。
“沒,沒事就好!”段小樓懊悔地嘟囔著,顯然是沒有想到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
當時他也是氣頭上,眼見著程蝶衣跑出去,本來是想去追的,菊仙的手正好就摸過來了,冰涼涼的,他握住,就不想鬆開了。
“嗯,這種事以後就不要發生了,”該說的道理,還是要趁此時說清楚,“段老闆什麼心思,花某再清楚不過了,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都是早晚一天的事,但請段老闆為蝶衣想想,他和你從小一起長大,臺上臺下,都是親密無間的,你是他的倚靠,忽然間多出來一個人,眼看著就要分享他最親近的人了,他當然會不舒服,他不是要故意為難菊仙姑娘的,他只是捨不得你離他越來越遠罷了。”
“哪裡是什麼分開?還不是日日見著,都是一個戲班子戲臺上的,”段小樓不解地抱怨著,在他覺得沒有什麼不同。人長大了,都會有各自的生活、各自的家的。戲裡也不是說天下沒有不散的宴席嗎?
作者有話要說:其實沒有說完,只是我卡住了。
☆、當局者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