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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半跑半爬地跌進他的懷裡時,腕間的小刀掉落在地上。
“蝶衣?”花清遠實在不敢相信,他竟會在大成監獄的外面看到程蝶衣,他,他一個京劇名角跑來這裡做什麼呢?
“殺,殺人了,怕,好怕!”
程蝶衣根本沒有意識到他撞到的人是花清遠,只是在這處處冰冷處處茫然的世界裡,貼到一片溫暖,不由自主就要抱住,就要躲進去。
“什麼殺人了?”花清遠伸手撫住程蝶衣。
雖說程蝶衣拼命往他懷裡鑽的舉動,他很是欣喜,但看著程蝶衣一身凌亂的戲服,半邊抹得顏色混亂的戲妝,他真沒空歡喜去。
“不,不,我……我不知道……,我……我怕!”
聽到‘殺人’兩字,程蝶衣的語調比之前還要混亂了,整個人顫得如寒風中的落葉,搖搖欲墜。
花清遠不敢再問了,他伸手攬住程蝶衣,把他緊緊抱在懷裡,輕聲軟語地安撫,“不怕啊,不怕,有我在呢,什麼事都不會有,我帶你回家,別怕了!”
這人瘦得沒有多少斤兩,伸手觸及的地方,竟是有些硌手的,哪像個男人的身子骨,花清遠心口快速地抽痛了一下。
“嗯,好冷!”
程蝶衣的頭埋在花清遠的肩膀,好似那裡有無窮的力量,讓他可以穩穩地靠住,竟不知不覺地閉上眼睛,昏了過去。
抱著程蝶衣的花清遠,只覺得臂灣一沉,連忙抱得更緊,低叫一聲,“蝶衣!”
程蝶衣沒有任何反應,藉著大成監獄城樓上方打過來的昏淡燈光,花清遠清楚地看到懷裡那張臉在白色戲妝的打底下,慘白異常。
花清遠心疼之極,伸手用力,把程蝶衣橫抱在懷裡,匆匆地鑽進車裡。
作者有話要說:嘻嘻,沒跳票吧!
☆、總有原因
花家門房早就習慣了他們花家六少爺花清遠神出鬼沒、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出行風格,所以當花清遠深夜敲開自家角門,角門門房老陳並沒有感覺驚訝,倒是見著花清遠懷裡抱著個人,略顯吃驚了些。
“看著什麼,快去回春堂請個大夫來!”
老陳是花家老人,花清遠用著順手。
他邊抱著程蝶衣往裡面走邊吩咐著,老陳連忙應著,也不敢多看花清遠抱著的是誰,只瞄見是大塊戲服袍角搭落下來,心下狐疑著,步子上卻不敢停的,忽匆匆地奔出了門外,奔向回春堂去了。
花清遠一路抱著昏迷的程蝶衣,回了自己院子,他留守在院子裡的隨從小凳子見著主子回來了,連忙迎了上來。
“主,主子,這……”小凳子哪見過這個陣勢,他們家少爺何時有過如此行為。別說抱個人一句不說就奔了臥室。平時連有腿能走的,都是不許進他的臥房的,
“你跟著我做什麼,去吩咐廚房給我熬碗上好的安神湯來,還有,拿身全新的乾衣服來,”花清遠把程蝶衣放到床上時,見著小凳子慌慌張張地跟在自己身後,忍不住低聲吼道,“熱水,多準備些熱水來。”
“是,是主子!”小凳子見著自己主子發火了,不敢耽擱,兔子似的跑了出去。
臥室裡面,只餘了站在床邊的花清遠以及躺在床上的程蝶衣。
“蝶衣,”花清遠輕輕地喚了程蝶衣幾聲,程蝶衣沒有任何回應,如一攤泥,毫無精神,只有嘴裡哼哼著什麼。花清遠湊近後,才聽得清楚,程蝶衣翻來覆去地念著,“娘,娘,師兄很是照顧我,娘……,我,我想你了,娘!”
程蝶衣的娘,花清遠記得書裡提過,是個出身煙花柳地的女支女,若是沒有她的狠心也成全不出今日裡的程蝶衣、戲臺上精彩絕倫的虞姬。沒想到他心裡竟是如此的念著。
是啊,好像還求人寫過信,沒有地方郵寄就用炭盆燒了,燒了一封后又會再寫,哎,這般執著的蝶衣,這般的命運多舛。
“蝶衣,既然我來了,你後面總是有靠的,”花清遠動作輕柔地幫著程蝶衣褪去身上被雨雪打透的戲服,直至內服時,聽到外面傳來腳步聲,他停了手,順便扯過床頭的被子,給程蝶衣蓋上,“也不算我白來這個時代一回。”毫無意義的人生總是要有一抹希望的,才可以生活下去。無論是自己,還是他。
“主子,熱,熱水打來了!”小凳子端著還冒著熱氣的銅製水盆,從外面進來。按著花清遠的指示,把水盆放到離床頭很近的小椅子上,正想抬眼望望床裡,被他主子抱進來的人是誰,卻見他主子高大的身子擋到了前面,吩咐他道:“你去盯著點安神湯,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