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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人?趙安唯情不自禁地在心裡反覆念著這個詞,越念越心寒……
“家人”這個詞,對於大部分人來說,是多麼美好而溫馨。在外飄泊的人,無論身處於多麼艱辛的環境,無論正在做著多麼艱苦的工作,只要想到家人,心裡也必定會感到溫暖。
可是,她的家人卻只令她感到心寒和作嘔。
趙安唯曾經,也不是沒有思考過,為什麼她的親生父母和妹妹會這般殘忍,會對血濃於水的自己這般算計。一開始,她想到了“貧窮”,可是後來她就明白,這一切歸根究底,是他們自己。
他們貪得無厭,唯利是圖,自私自利,恐怕無論他們處於怎樣的經濟條件下,家人對於他們來說,也永遠都是可以算計的物件。只要家人能用來牟取暴利,他們必定會竭盡所能地利用。
這世上貧窮的人何其多,可是大部分人,怎會如他們那般褻瀆和侮辱親情?在大多數人的心裡,親情是無法割捨的,是神聖不可侵犯的,金錢,怎可以與親情、與家人相提並論?
譬如鄭嫂,每天省吃儉用,就為了給孫子存娶媳婦兒的錢,而且工作結束後還會給孫子織兩個多小時的毛衣。毛衣,一般人都買得起,但她說,孫子喜歡穿她織的毛衣,因為她織的毛衣圖案和樣式都是獨一無二的。
織毛衣再平凡不過,但每一針每一線,都載著鄭嫂對孫子的愛。
再譬如老於,他的小兒子出車禍臥病在床,已經七年,他卻從沒有放棄過他,賺的錢都盡數花在兒子的治療上。他不求他的小兒子將來能怎樣孝順他和妻子,他只求他的小兒子可以站起來重新走路。
這樣類似的事例不勝列舉,趙安唯估計,恐怕也就只有她的父母和她的妹妹,才會將親情輕賤到如此地步……
掃了一眼所謂的家人,趙安唯那冷淡的目光驚得趙沛彤、趙言午和蘇慧芬皆不由渾身一顫,心裡開始兵荒馬亂。
面對今非昔比的趙安唯,或者說給人感覺高高在上、不容侵犯的趙安唯,他們會畏懼,但也只是畏懼而已。
無論是趙沛彤,還是趙言午和蘇慧芬,他們對趙安唯都沒有一星半點兒的心虛和內疚,他們至始至終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曾經對趙安唯做過的事,有多殘忍無情,而如今為了過上好日子還上門來找她,又有多卑鄙無恥……
良久,趙安唯才重新開口:“不過是有血緣關係罷了。”她的家人,應該是陳希昱,是許舒逸,是陳家宅子裡一直在照顧她飲食起居的工作人員,當然,還有此時正緊緊牽著她的手,在無聲地表明自己會永遠和她站在一起的弟弟趙易璟。
“老於,立刻叫人打發他們走,我不想見到他們!”趙安唯見老於遲遲不肯動作,又語氣嚴肅地強調了一遍。
“啊?噢噢……是!”老於結結巴巴地應道,和鄭嫂的目光在空中不約而同地交匯到了一塊兒,兩人面面相覷。
有血緣關係,那不就確實是親生父母和親生妹妹嗎?可為什麼,趙姑娘在他們一路顛簸、好不容易來家裡探望她時,卻要將他們趕走呢?
身為一名三個孩子的父親,老於潛意識裡是不想趕趙言午他們走的,可是趙安唯完全一副不容商量和拒絕的態度,又令他不得不服從。
“趙先生,只能請你們先離開了。”老於走到趙言午身邊,對著這一家之主說道。他的口氣很委婉,態度也很誠懇。
對於年過半百的老於來說,趙安唯這麼對自己的親生父母和妹妹,似乎有些不近人情了。
一直沒有表態的趙沛彤,飽含深意地看了父親一眼。趙言午像是接收到暗示,雙手僅僅抓著藤椅的扶手厲聲道:“我們不走!我們絕對不走!哪裡有女兒趕自己的父母走的?!”
是啊,哪裡有女兒趕父母走的啊?陳家的許多工作人員,心中都不由響起了這麼一道聲音。他們都疑惑,趙姑娘明明是很善良溫和,寬容大度的,為什麼對自己的父母和妹妹卻這般惡劣呢?
對於在場的人的想法,趙安唯怎麼會不清楚?然而她是絕度不會因此而“心慈手軟”的。
“不走是嗎?”她陡然冷笑了下,終結者對站在門口的幾位保全人員說道:“麻煩你們將他們扛出去,或者綁出去都可以。”
幾位保全人員怔了怔,自是有些為難,但因為礙於趙安唯的身份,只能走上前,兩個人一組地合作將這三人的肩膀給扛了起來,準備朝屋外走去。
趙沛彤哪裡料得到,趙安唯的態度竟然會如此決絕,而且還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光明正大地將他們這三位至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