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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剛說完後面就傳來聲音:“要喊什麼呢?賣不出去嗎?”
回頭看去,是村書記長河,五十開外的人,精瘦,戴著草帽,走過來開口就說:“那條後腿大隊要了,你稱一下多少錢。”
張非說:“賣是行,不過說好了要算現錢,不給錢不能拿走。”他很清楚村委裡面那些人的路子,什麼東西買了不給現錢,說以後還,等以後就拿各種各樣的農業稅來抵了,就是欠再多的錢人家也能想出名目來給你抵消掉。
長河冷笑兩聲說:“小孩子倒會生意,別忘了你們家的稅還沒交剛好抵掉不是很好嗎,替你老子省事了。”
張非也笑笑:“小孩子是小孩子,大人是大人,我沒義務納稅,那是我爸的事,你找我爸去,我賣這肉是要自己花的。”
長河見張非態度強硬,就自己過來拿了刀,衝著肉砍起來。
野豬的後腿哪有那麼容易就能砍下來的,更何況這個自從十幾年前做了書記就再也沒幹過重活的乾巴巴的瘦小老頭子。
他砍了幾下,氣喘不止,大汗直冒出來,就把刀一丟:“你來,按我剛才砍的這條線砍。”
張非站在那裡沒動,冷冷地說:“一斤十塊錢,現買現賣。”
長河退一步,瞪眼看著張非:“不是說了拿你們家的稅抵了!你聾了?!”
張非說:“我們家要什麼時候交稅?”
長河揮一下手:“跟你小孩子說不清楚,叫你爸過來。”
小云說:“我爸沒在家。”
張非又問:“稅是什麼時候交的?”
長河說:“你們家稅沒交清楚!拿你的肉來抵了,明白嗎?”
張非搖頭:“我不明白。”
“嘿!你這個孩子!虧你還考個第一名,這點道理都不懂?你們家稅沒交清楚,拿肉抵給大隊,懂嗎?”他似乎有點氣急敗壞了。
張非還是不緊不慢:“稅是交給國家的,不是交給大隊的,肉是大隊要的,不是國家要的,我們省的夏稅是八月一號才開始徵,去年的稅我爸又交清楚了,怎麼就冒出有稅收沒交清楚呢?難不成大隊可以隨便把收稅的時間改了?”
長河一臉通紅,拍一下案子:“你叫你們家大人來!今天就把稅交了!”
張非說:“我們家大人現在就我一個,有什麼事可以跟我說。但前提是,我不是要交稅的那個人,你懂嗎?”
“你……你……你!”長河半天說不出第二個字。
張非就笑了,雖然笑的有點假,他說:“長河哥(按輩份來的),其實事情很簡單,如果大隊要公費吃肉,那大隊也不差這一點錢,拿來我馬上割肉。我是想這種天氣大隊也沒人在吧,肉割上去了放到晚上哪裡還能吃?那不是浪費了大隊的錢嗎(靠!大隊的錢還不都是從我們小老百姓身上拔走的)?乾脆這樣,長河哥現在要回家吧,不如割兩斤回家燉上,算小弟一點意思。”
長河畢竟是走過幾十年路的人,見情況如此,也馬上換上了笑臉,說:“行啊,那就稱兩斤我帶上。”張非刀子正要揮下去,長河卻說:“就割一斤吧,我身上也沒帶多少錢。”說完把一張十塊的丟在案上,小云馬上撿到錢箱裡去。
張非說:“行,就一斤,這東西肉糙,等過段時間要是我們打到好的到時候您再多買兩斤。”然後刀子就下去了。這一刀去了有五斤,但沒辦法啊,人家就是橫,要是今天張非跟他橫,以後沒好果子吃。張非是沒關係了,以後高中就到外面讀書不用回來了,但父母畢竟過些年要回來村裡住的,長河要是給他們小鞋穿就麻煩了。
張非把刀子放下,拿袋子裝起來拎到長河面前。
長何接過袋子拈了拈,笑著說:“你這怎麼著也給我多了半斤出來吧,不行不行,讓別人看到說我欺負孩子了……”
張非說:“這是不要本錢的東西,就多一點點,算是我一點心意,對您長河哥才這樣,要換成別人,我不兩都不會多。”他說這話的意思是讓長河知道,別到處去跟村委會的人說,說了張非也不會再有這樣的好處給他們。
長河這老頭子精,當然明白張非說什麼,接過話說:“不要本錢的也不能老這麼白送啊,老哥我這次就收下了,以後別這麼瞎送人,父母都不容易,多一塊錢是一塊錢。”
張非點頭,笑著目送他走了。
“哥,你切了有七八斤給他吧!他居然說多了半斤!”小云氣嘟嘟的。
張非笑著說:“切十斤給他又怎麼樣?以後我們幾個還要來賣東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