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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完顏兀朮醒悟得太晚了些,已經於事無補了。
金兵敗了。敗得毫無脾氣,一路往後退卻。
兵敗如山倒。完顏兀朮沒有想到,不但前線的金兵潰敗。連在碼頭上的金兵也被岳家軍趕了回來。
也就是說,岳飛把十萬金兵的退路給堵住了。
完顏兀朮完全沒有想到,這個岳飛是如此膽大,就憑手上那些少得可憐兵力。居然還分兵去破壞金兵的退路。
沒法在靖安出海。無奈之下。完顏兀朮唯有帶領著潰散的金兵,往淮西方向,也就是沿長江下游逃跑。
這一仗,岳家軍賺大發了。
《鄂王行實編年》中有以下的記載:
先臣以騎卒三百步卒二千人,自牛頭山馳下,至南門新城設寨。遂戰,大破兀朮。凡其所要獲負而登舟者,盡以戈殪其人於水。物填委於岸者山積。斬禿鬟垂環者三千餘級,殭屍十餘里。降其卒千餘人,萬戶千戶二十餘人,得馬三百匹,鎧仗旗鼓以數萬計,牛驢輜重甚聚。兀朮遂奔淮西。
金兵逃跑了,在岳家軍的保護下,建康府的前任通判錢需也糾合了一些鄉兵,隨同進城。
進入建康府一看,城中遍地煨燼,街巷和屋宇已面目全非;居民的屍體縱橫,血流遍道,很多傷殘者還在呻吟呼號。
岳家軍的將士們,都是久經戰陣,敢於直面刀光正視血影的人,面對這種慘絕人寰的景象,也實感目不忍睹,人人無比悲痛和激憤。
後來,人們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收拾和掩埋殘缺不全的屍骨,數量競然高達七八萬件。此外,在金兵佔領的這幾個月時間內,還有大批人口被金兵驅擄過江。這座平時擁有近二十萬人口的大城市,遭受了毀滅性的浩劫。
金兵灰溜溜地沿著長江岸邊逃跑,抱頭鼠竄。
當其時,沒有哪個金兵能知道自己的逃跑路線和目的地,只曉得隨眾而行,這裡面,也包括了完顏兀朮。
岳家軍實在是太可惡了,一直尾隨其後,死死不放。
不知不覺間,金兵又來到了一個很熟悉的地方………老鸛口。
金兵們慌不擇路,又順著舊路走回了黃天蕩。上天保佑,上次離開時所遺棄的諸多小船還好好地停在了原處。
只要上了船,後面緊追不捨的岳家軍騎兵就只能望船興嘆了。
終於上船了,完顏兀朮和他的下屬們都大大鬆了一口氣。
岳家軍的血性和執著,讓以兇狠殘忍的女真人都為之膽寒心驚,這樣的對手,還是少惹為妙。
至於韓世忠,完顏兀朮一點都不擔心。
畢竟過了十幾天,韓世忠又不是傻瓜,怎可能無緣無故地把水師船隊停留在原地,應該早就回營歇息休整去了。
按照正常的邏輯分析,很難說完顏兀朮的想法有什麼錯漏之處。
可是,當金兵們駕駛著小船,搖啊搖的,來到了黃天蕩的出口處一看,完顏兀朮和他手下的將領登時暈倒一大片。
完顏兀朮發現,韓世忠居然沒走,還一直在原地等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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