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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讓人不可思議的是,在撤兵的同時,完顏兀朮竟然派人把浚州黃河大橋給燒燬掉,讓岳飛沒辦法在後面追擊金兵。
放火這一招,不要以為你們宋人才曉得,金兵也懂得使用。
在宋金兩軍的交戰歷史當中,示敵以弱臨陣退縮等行為,一直都是宋軍的專利;想不到這一次,當完顏兀朮遇見岳飛,竟然也有如此的表現。
《宋史。宗澤傳》中記載道:金將兀朮渡河,謀攻汴京。諸將請先斷河梁,嚴兵自固,澤笑曰:“去冬,金騎直來,正坐斷河梁耳。”乃命部將劉衍趨滑劉達趨鄭,以分敵勢,戒諸將極力保護河梁,以俟大兵之集。金人聞之,夜斷河梁遁去。
金兵前兩次的南侵入寇,主角都是完顏兀朮,但是這一次,情況有所改變。
與完顏兀朮西路軍的虎頭蛇尾半途而廢截然不同,這一次完顏粘罕所率領的東路大軍,一路上勢如破竹,高歌猛進,所向無敵。
先是攻佔了汝州(今河南臨汝)鄧州(今河南鄧州)襄陽(今湖北襄陽)均州(今湖北均縣)房州(今湖北房縣)唐州(今河南唐河)蔡州(今河南汝南)陳州(今河南淮陽縣)穎昌府(今河南許昌)等大部分州府。
然後,在建炎二年正月十五日,完顏粘罕部向東攻入鄭州境內,攻破了汴梁城外的白沙鎮,並在白沙鎮內整軍修養,準備攻打汴京。
開封府汴梁城與白沙鎮相距只有短短几十里的路程,訊息傳來,汴梁城內外震恐莫名,一片哀鴻之聲。
慘了,那些恐怖的野蠻人又將回來了。
一時間,汴梁城內人心不穩,物價飛漲,治安大亂;富人和官員們又開始尋思著要離開此處,到外地逃難去了。
也難怪,去年遭受靖康之恥時的教訓太過深刻,雖然一年過去了,城內民眾的心理尚未平復,陰影猶存。
無奈,開封府的官吏們唯有一起到留守司的官衙內,看留守司大人有何主意。
進入留守司官邸,眾人發現宗澤大人竟然正在與一位年輕人下圍棋。
宗澤聽到眾人的來意,哈哈大笑,一捋長鬚,說道:“諸位放心,金兵是來送死的,老夫保證讓他們有來無回。”
《宋史。宗澤傳》中記載道:二年,金人自鄭抵白沙,去汴京密邇,都人震恐。僚屬入問計,澤方對客圍棋,笑曰:“何事張皇,劉衍等在外必能禦敵。”
第二百三十章平戎萬全陣
雖然已經收到完顏兀朮的通報,得知西路軍已經不能前來與東路軍合兵一處,共同包圍汴梁城,但是,完顏粘罕依然相信,憑藉自己手下的八萬金兵精銳騎兵,完全可以把東京汴梁城給輕易拿下。
當然,完顏粘罕的自信是有所依據的,而且理由相當充分。
首先,在去年年底的靖康之恥中,汴梁城被金兵肆意破壞,整個城市的防禦系統遭到徹底毀壞。結果是,汴梁城既失去了高牆厚壁,也丟掉了防禦器械。
當時對汴梁城的破壞工作正是由完顏粘罕負責的,對於汴梁城被毀壞的程度,完顏粘罕最是清楚。
假如宋人要恢復到原來的水平,沒有三五年的時間根本無法完成。
這種情況下,真的難以想象,汴梁城還憑藉什麼來阻擋金兵的鐵騎衝擊。
其次宋軍正規禁軍的數量,經過這些年來的不斷消耗,已經所剩無幾。
宋朝與金國簽訂“海上之盟”後,於宣和五年讓樞密使童貫率領全國之兵,攻打遼國。豈料被金國的耶律大石負氣一擊,宋朝百萬大軍大敗而回,潰不成軍。這一役令宋朝元氣大傷,從此一蹶不振。
在宣和七年和靖康元年,金國先後兩次南侵入寇,不但把宋朝主力禁軍的餘部基本肅清,還把宋朝從西北邊境調遣回來的最後一支主力部隊………秦鳳大軍給逐一擊潰,种師道种師中姚古姚平仲等大將死的死,廢的廢。
雖然宋朝人口基數大。可以隨時徵兵。組建新軍。但是。把一名戰鬥力極低的新兵蛋子訓練成戰鬥力高的戰士,談何容易。
更何況,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宋朝有作戰經驗的將軍已經所剩無幾了。
最後,也是最為重要的一點:迄今為止,金國的騎兵依舊是無敵的。
這次的征途中,完顏粘罕攻陷了十多個州府,範圍包括黃河中上游的大部分割槽域;雖然大多數的州府都是不戰而降。但也有少數拼死頑抗的。
在這些與宋軍的交戰中,完顏粘罕並沒有發現宋軍有什麼有效的手段來抵擋金兵鐵騎的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