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猙獰,身材比牛皋還要高上幾分;手裡拿著一把螭尾鳳頭金雀斧;坐下一匹高頭大馬,全身血紅色,唯獨是四蹄雪白,正是傳說中的點雪火龍駒。
果然是個好對手!岳飛心裡暗自讚歎,口中卻冷笑道:“殿下不是在大名府到處搜尋我的訊息嗎?怎麼我本人在此,殿下反而裝作不知?”
完顏兀朮回頭看著金狼勇士熊壞。
熊壞連忙稟告:“沒錯,他就是我在東京汴梁城前遇到的那個岳飛。”
完顏兀朮上下端詳這岳飛:只見來人頭戴爛銀盔,身披銀葉甲,內襯白羅袍,坐下雪花驄,手執瀝泉槍,隆長白臉,雙眼有神,膀闊腰圓,十分威武。
岳飛身上的這套盔甲,是麒麟山的李匠師專門模仿梁山好漢金槍手徐寧的賽唐猊所製成,披在身上,又輕又穩,刀劍箭矢急不能透。可惜用料特殊,只夠做一套。
“中原的英雄人物,果然是與眾不同。”完顏兀朮一邊思量,一邊開言叫聲:“原來是新科狀元爺來了。不是約定了在麒麟山下的拒馬河前人馬相換嗎?你現在來到此處,莫非是要改口食言不成?”
“聽傳言,女真人勇悍兇殘,卻也豪爽,說一不二。如今看來,也都是些欺世盜名之輩。”岳飛說完,哈哈大笑起來。
“你這是什麼意思?”完顏兀朮樂得和岳飛鬥嘴皮,好拖延時間。
“什麼意思!”岳飛哼了一聲,質問道:“如果是真心實誠來交換,何必要去大名府打探我的底細,何必要在大名府打死許多的官差,多生事端;再者,你有多餘的馬匹用來交換嗎?分明想來擄劫我的家人,圖謀不軌。”
岳飛連番說話,搞得完顏兀朮不知如何應答,一時語塞。
就在此時,完顏兀朮背後,馬蹄聲悄然響起。
槐樹小寨中,魚貫湧出數十排騎兵,原來是中隊人馬整裝完畢,前來待命。
這些騎兵,從上到下,連人帶馬,全都披掛上了烏黑的重灌鎧甲,除了騎兵的臉部和戰馬的四條腿,其餘部位,一概遮掩得嚴嚴實實。
這些騎兵,每三騎用軟皮帶練成一排,動作劃一,共同進退;從遠處看,活像“柺子”這兩個漢字的組合。
傳說中的柺子馬姍姍來遲,終於現身了。
完顏兀朮懸了半天的一顆心也放了下來,大聲喊道:“別囉嗦了,你們前來,目的何在,快點說來,要不然,別怪我手中的金雀大斧不客氣了。”
“怎麼了?”岳飛輕蔑地笑道:“柺子馬整裝完畢,底氣足了,就敢跟我叫板了?”
完顏兀朮一驚,心想:“這岳飛好像什麼都知道似的,莫非他手上有什麼法寶,可以壓制我的柺子馬。”
想了一會,硬是沒想出個結果來。
“莫非只是在唬我?”完顏兀朮下定決心,喊道:“你再不說出來意,我就要衝鋒了,讓我看看你這個狀元爺到底有多少斤兩。”
岳飛哈哈大笑,指著完顏兀朮身邊的熊壞,大聲說道:“這個黑碳頭沒告訴你,我岳飛精於五行道術麼?我在東京汴梁城前,用五行雷法中的掌心雷劈死金刀王善;今天,我就要用另外一種道術,五行雷法中的拘魂術,把你們全部抓起來。”
岳飛的聲音平穩溫潤,非常清晰地傳到對面的女真人陣地中。
完顏兀朮心頭火起,搞了半天,原來是個神棍,在這裡裝神弄鬼。
“咻咻”兩聲尖銳而急速的口哨聲從完顏兀朮口中響起。
後隊的炮灰連忙搬走那些簡易的拒馬,前隊弓箭手也分開兩邊,露出中間一條下坡的大道。
完顏兀朮不想再和岳飛做些無謂的口舌之爭,直接讓柺子馬衝擊,把這些蒼蠅拍死,再行上麒麟山救人。
剛才太高看了這些南蠻子。
正在這個時候,只見岳飛坐在馬上,把瀝泉神槍橫掛在馬鞍上,騰出雙手來,接連轉換了幾個手印,口中唸唸有詞:“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浩劫,證吾神通。三界內外,惟道獨尊。體有金光,覆映吾身。視之不見,聽之不聞。包羅天地,養育群生。受持萬遍,身有光明。三界侍衛,五帝司迎。萬神朝禮,役使雷霆。鬼妖喪膽,精怪忘形。內有霹靂,雷神隱名。洞慧交徹,五炁騰騰。金光速現,覆護真人。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誦唸完畢,雙手捏一個劍訣,向著女真人的方向一指,大喝一聲:“疾!”
一條火龍,忽然從岳飛的指尖飛出,直到兩丈遠處,方才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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