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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朝廷中的群臣們紛紛上書,對完顏昌出賣金國的行為提出強烈反對。
(這樣的寫法,總感覺有些彆扭,不過這是事實。)
樞密副使王庶率先上書。他的說法是:“無故請和者謀也。”
女真人好端端的突發奇想要交還河南、陝西等地,這鐵定是對手的大陰謀,萬萬不可以相信。
京東和淮東兩地的宣撫置使韓世忠上書了,他從戰略的高度指出,金人這次的割地陰謀,目的是為了動搖南宋的人心,以及要將南宋的兵力分散開,好方便金人將來再圖大舉,入侵宋朝。
監察御史張戒上書,指出“無功之賞,禍之先也”。
兩國本來相安無事,可是金國突然要交割土地給南宋,這必然是別有用心的,萬萬不可調以輕心啊。
吏部侍郎宴敦在奏章裡指出:金國交還土地的目的有三:第一、金國既然敢把土地還給我們,肯定是算準了我們受不住;第二、引誘我們南宋從江淮之險去守平原。失其地利;第三、金人知道,一旦我朝的軍隊進入陝西。原籍西北的戰士們就會馬上當逃兵,跑回家去……
此外,左奉議郎馮時行、戶部侍郎向子湮、禮部侍郎兼侍讀曾開、秘書省的正字範如圭等人也都提醒高宗皇帝,交還土地是女真人的大陰謀,目的肯定是為了完全徹底地消滅南宋政權。
要警惕啊,反動派可是亡我之心不死。
這種熱鬧非凡的場面,當然少不了我們的岳飛大元帥。
岳飛在奏章上寫道:“願定謀於全勝,期收地於兩河。唾手燕雲,終欲復仇而報國,誓心天地,尚令稽首以稱藩……
這篇奏章的文字很儒雅,意思卻非常粗暴。
管他媽的什麼議和不議和、割地不割地,先打過去再說。
紹興八年六月,隨著金國特使、河東北路制置都總管烏陵思謀的到來。臨安府內的反議和運動到達了一個頂峰。
秘書省正字兼史館勘校範如圭強烈反對。
京東淮東宣撫處置使韓世忠強烈反對。
吏部侍郎晏敦強烈反對。
吏部侍郎魏剛強烈反對。
樞密院編修官胡銓強烈反對。
……
其中反對最為激烈的,當屬連續七次上書的樞密院副使王庶。
王庶當時有兩份奏章,在臨安府內引起了很大的共鳴。其中一份的內容如下:“先帝北征而不復,天地鬼神為之憤怒。陛下與賊有不共戴天之仇,忍復見其使乎?其將何以為心,其將何以為容。其將何以為說?且彼之議和割地,不過畫淮、畫河二者而已。若曰畫淮為界,則我之固有,安用和為?若曰畫河為界,則東西數千裡荊榛無人之地。倘我欲宿兵守之,財賦無所從出。彼必厚索歲帛以重團我矣。不若拘其使而怒之。”
另外一份寫道:
“陛下當兩宮北狩之後,龍飛睢陽,匹馬渡江,扁舟航海,以至苗、劉之變,艱難萬狀,終無所傷。天之相陛下厚矣至矣。今雖未能克復舊疆,鑾輿順動,而大將星列,官軍雲屯,百度修舉,較之前日,可謂小康。何苦不念父母之仇,不思宗廟之恥,不痛宮闈之辱,不恤百姓之冤,逆天違人,以事夷狄乎!”
王庶這連續兩篇奏章,幾欲聲聲血,字字淚,更彷彿是指著高宗皇帝的鼻子在破口大罵了,幾乎沒有顧及到皇帝的臉皮和尊嚴。
但這時候的高宗皇帝已經不是當年落難的那個九王子,他的忍耐力之強悍,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
高宗皇帝不但沒有怪罪於王庶,還讓他參與到與金國特使的談判之中。
這樣一來,可把我們的王庶大人給雷得不知所措了。
完顏昌和完顏宗盤等金國鴿派的一番好意,在南宋這邊居然能夠引起這麼大的亂子。究其原因,可能是誰也沒有想到金國竟然也會有賣國賊,大家沒有心理準備之下,一時亂了陣腳。
漢奸聽說多了,誰也不曾想到會有女真奸的出現。
當然,這還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最主要的原因在於,金國鴿派的割地計劃是需要南宋用“誠意”來交換的。而這個所謂的“誠意”,就是南宋必須向金國稱臣進貢。
進貢還好說一點,畢竟前朝早有先例。但“稱臣”就不同了,“稱臣”意味著南宋朝廷還要取消國號,只能作為金國的一個藩屬而存在。
這樣的代價,對於好面子的南宋軍民而言,如可能夠咽得下去。
坦白講,女真人搞政治還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