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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多寶最終是這麼安排的,喬睡她的床,讓趙大叔睡喬的床,顯然喬很不理解她這樣的安排,錢多寶叉著腰氣勢洶洶道:“我的床比你的大,讓你睡舒服點還虧待你了不成,不想睡就算了!”
喬摸摸鼻子愉快地接受了,錢多寶見狀,暗暗鬆了口氣:她主要是有點潔癖,那大叔看樣子已經好久沒洗澡了,她可不想讓他身上的味道染到她的床上去,但這點她是絕對不會說的,怎麼說人家明天就走了的。
不過有一點錢多寶非常的奇怪,這大叔竟然懂造紙術,而且聽上去還很專業的樣子,在造紙術這個問題上,錢多寶問什麼他都願意回答,簡直到了人神共憤的傾囊相授境界了,但是其他再多的訊息他就不願透露了,比如他從哪裡來,要找什麼人,之前在哪裡生活,做什麼的。
錢多寶晚上有些失眠,一來是因為這個她一直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二來吧,大概是換了床與人共睡的緣故,她試著放緩呼吸,全身放鬆地進入睡眠狀態。
可惜啊,越是擔心什麼它就給你來什麼。
多寶迷迷糊糊中剛想陷入夢神的懷抱,卻不想被錢大壯和錢氏兩人低低的交談生生給拉了回來。
——我說大壯,今兒來咱家借住的明兒能走嗎?咱腳麼著這人不像個要飯的。
——嗯,你輕點兒,娃睡著了。
——那人咱老覺著好像哪裡見過,但是越使勁兒想就越是想不起來。
——哦~~~你見過?啥時候的事兒?
——就說不記得了啊。大壯,自從娃兒來了咱家,事情好像越來越多了,咱都有些顧不過來,這左鄰右舍的,見了面便打聽這個打聽那個的,有時候真不知道咱還能說些啥。
——那些個長舌的你休要去理會他們,家裡事情一大堆,你就多留點心眼兒看著娃兒,依咱看,那藍眼睛的可不是個好貨。
——可咱看著他也沒欺負娃兒啊,而且還挺懂事兒,經常幫咱家做這做那的。
——你一個婦道人家懂什麼,那人現在是一副乖順的樣子,可你也看到了,今兒個差點就把咱家給端平嘍,這才幾日功夫?也不知道他那東西哪兒弄來的,不行,得趕快想個法子把他弄走才好。
——這事兒還是看看寶兒的意思吧,雖說人是你撿回來的,但寶兒似乎對他不一樣……
錢氏夫婦在那邊壓低了嗓子嗑叨完這些瑣碎的家常,然後不知怎麼竟然做起了床上運動!!!
錢多寶秉著呼吸壓根兒沒法睡了,她聽著現場版十八禁,感覺整個人都要燒起來,真的真的很想暈死過去啊,還讓不讓人活了,她剛剛只是想了想而已啊,老天爺你也太狠了點兒,不帶這麼玩兒的呀。還有她老爹老孃,好歹這麼大個閨女就在一張床上躺著呢,怎麼著都應該剋制一下那啥的吧考慮一下自己吧,唉……
第二天,錢多寶頂著個大大的熊貓眼很晚才爬起來,才吃過飯,喬便緊張兮兮跑了過來:“寶寶,你還好吧?怎麼回事兒,昨晚沒睡好嗎?”
錢多寶看一眼精神飽滿的喬,然後一臉的幽怨:“好什麼呀,我好睏啊……”
“娃兒,爺爺來了——”趙定皴撣撣衣服上的灰,一臉的滿足樣。
這話說得錢多寶更加沒精神了,她差點忘了,這還有個罪魁禍首呢,要不是他,自己會被逼著去聽春宮直播嗎?果真是好人難做,任何時候做好人都是需要付出代價的。
“大叔,天色也不早了,你看要不要我陪你去找找親人 ?'…'”錢多寶說的委婉,她今天無論如何都得把她給送走了,不然自己又要活受罪了。
“寶兒,是爺爺!”這已經不是第一次強調了,顯然面前的大叔對此事頗為執著。
要放之前,錢多寶才不會理會呢,但現在她為了儘快送走這尊大神,讓她幹什麼都是心甘情願的,何況這事兒只要她動動嘴巴就好了:“好,爺爺!那我們可以走了嗎?”
於是,趙定皴滿意地被送走了。
一路上,錢多寶除了問路那會兒說了幾句話,其餘時間便一直保持著沉默。趙定皴跟在她身後,看看這湯山岙的風光,也是沒了言語。
“爺爺,這村口都要到了,你確定你的親人就在我們村裡?”錢多寶頓住了腳步,轉身看一眼正東張西望的某人。
“爺爺很確定啊,我那親人就在這裡,只是我從來沒來過,所以也不知道他究竟在哪個位置,寶兒別急,咱慢慢找,總會找到的。”趙定皴當然知道自己要找的人的住處,只是他現在還不想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