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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自己從同輩人那裡得到的嘲諷和譏笑。“主家的廢物”“家主的恥|辱”。。。無數這樣的譏諷從無數個或真或假的聲音中洩出來,威爾頓小時候不明白為什麼他會受到這樣的嘲弄,可是隨著他漸漸長大他開始知道,因為他是主家家主的兒子,因為他“應該”是萬人矚目的繼承人,因為他“理論上”會是一個真正強大並帶領家族走向輝煌的巫師。。。這一個個的“因為”帶來的期望最終與他是個啞炮的現實發生了衝突,產生了無數幸災樂禍和落井下石。
“我可沒有你這樣好的興致,”無視了威爾頓的沉默,金色面具的男人聲音依舊很溫和,“不過既然來了我當然會遵守規則,帕里斯,”他微微提高了聲音,之後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向他們走了過來,他的身上穿著一套騎士的裝束,臉上的銀色面具很乾淨,尤其是左眼附近,這也讓他吸引了不少火熱的視線,“這是我的朋友。”
“朋友?來這裡的還會有什麼朋友?”莫瑞亞蒂的聲音尖利中帶著嘲諷,“就像我的影子一樣,”他伸手猛然拉住了威爾頓的長袍,用力,在恍惚中一下子失去了重心的威爾頓踉蹌了一下之後很快站住,只是這一下,他的思緒從記憶中回到現實,那個沒有他高沒有他強壯的穿著斯萊特林巫師袍的小個子滿是鄙夷,“他是我的影子,我的僕人,像今天其他人一樣,他不是我的朋友,他會聽從我的每一個命令,重複我說過的每一句話,只要我高興,我甚至可以殺了他。”一邊說著,一雙微涼的手蛇一樣纏上了威爾頓的喉嚨,威爾頓無法自控地再次被回憶拉進上一世的漩渦。
在他11歲徹底失去希望之後,主家家主將一個分家家主的繼承人帶回了主家開始培養,那個小巫師就像是這樣,張揚、肆意,帶著無比的任性和光彩。他在人前表現得對威爾頓不屑一顧,在人後卻對他百般羞辱,他是怎麼說的來著,哦,只要一想到他的繼承人的位子是從威爾頓這個廢物手裡面得來的他就噁心,作為一個啞炮,威爾頓甚至比不上那些為家族外圍店鋪工作的泥巴種,最起碼他們還會為家族創造財富。
也就是因為這個,威爾頓拼命地想辦法證明自己並不是毫無用處的,他努力看書,學習所有他能學習的知識;他鍛鍊他自己的身體,掌握保護自己的能力,在很長一段時間以來,做點什麼被家族承認就是威爾頓唯一的考慮。所以在家主通知他參與那個黑魔法實驗的時候威爾頓毫不猶豫地就去了,如果這個實驗能證明他對家族存在的價值,他甘之如飴。
只是威爾頓沒有想到他失敗了之後會再次睜開眼睛,更沒有想到在這輩子家人的疼寵之下他以為自己早就忘記了的這份記憶會在今天被勾引出來,像是隱藏在靈魂上的傷口,平時的時候儘管看不到,一旦碰觸就會鮮血淋漓。
“我可不喜歡你那一套,”金色面具的男人聲音裡終於帶上了些不滿,“你跟你的‘影子’的那些私下裡的‘小情趣’還是一會兒再說吧,我帶來的只是同伴。”他做了一個手勢之後對新來的男人介紹,“這就是你一直想認識的那位,他今天的名字是巫師。”
“主人。”不同於金色面具男人溫和,穿著騎士裝的高大男人直接單膝跪在了莫瑞亞蒂的面前,他的一隻手抓著對方身上的袍子,頭深深地低了下去,露出的脖頸附近的肌肉曲線,這絕不是一個毫無力量的男人,但是他卻在向另一個男人表示臣服。
莫瑞亞蒂像是完全沒看見,他的手從威爾頓的脖子上滑下來,聲音裡帶著惱怒,“我對我的僕人還算滿意,把你的狗帶走。”最後他似乎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用手輕輕把自己的袍子從男人的手中拉出來,莫瑞亞蒂堪稱優雅地整理了一下,他的下巴微微抬起,聲音裡帶著一份與生俱來的高傲,“滾,你連做我僕人的資格都沒有。”
轟,像是有誰用尖利地指甲帶著惡意的笑撕開了威爾頓靈魂上的那道傷,上輩子臨死前的不甘佈滿了他的整個世界。所以威爾頓並沒有留意到穿著騎士裝的男人看向他的憎恨,也沒有留意到金色面具男人對莫瑞亞蒂的惱怒,更沒有注意到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被人帶進了旁邊的一個小隔間,然後有什麼束縛在了他的手腕上,微涼的溫度貼了上來,威爾頓聽到了屬於他男朋友他最熟悉的甜膩的聲音,“哦,我親愛的僕人,大概你更喜歡這樣,老實說我想讓你這樣乖乖的很久了。”
昏暗的燈光下威爾頓只注意到了對方熟悉的巫師袍和那種雖然沒有貴族腔但是卻意味十足的語調,被束|縛被壓制帶來的灰色|情緒終於控制不住地渲洩而出,威爾頓使勁一扭,將自己的手暴力從繩子的纏繞中掙脫了出來,也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