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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不變的。骨肉親情有時候就是個大笑話!
“吱——”空曠的路面上陡然發出一陣刺耳的輪胎抓地聲。
洛然因為慣性而猛地向前傾,幸好有安全帶,他依舊穩穩待在座位上。
斐陽的雙手仍舊握在方向盤上,因為用力過猛,每一處指關節都失了血色。
“這是什麼地方?”洛然抬頭環顧四周,一片空曠的原野上,下午三點鐘的太陽正極力炙烤著地表。只不過按下車窗而已,就有一股熱浪洶湧撲來。
斐陽看著前方的路標,慢慢撥出一口氣後才轉過臉去看洛然,“他為什麼打你?”
洛然皺眉,眼瞳內閃過一絲不悅,“與你無關。”
斐陽像是早就料到洛然的答案,低笑一聲,握住方向盤的手更加用力,“你是不是告訴了他當年的真相?”
洛然的心猛然一震,他立即伸出手拎住斐陽的衣領,冷聲質問:“你怎麼會知道?”
斐陽的眼神瞬間柔軟下來,他伸出一隻手覆在洛然的手背上輕輕摩挲,“那部攝錄機雖然被你砸壞裡,裡面的帶子卻是可以修復的。洛然,我什麼都知道了。”
洛然喉頭一緊,立即有一種無法呼吸的錯覺。那種被人扒光了暴露於陽光之下的羞恥感和無助感又一次侵襲了他。幾乎連考慮都是多餘,洛然揮開斐陽的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混蛋!”洛然氣喘吁吁地大吼,臉上的表情十分憤怒。
斐陽被洛然打偏了臉,額前的發散亂的落下來,遮住了他半邊臉。相較於洛然的怒氣,斐陽卻平靜異常。他慢慢抬起頭,伸手將散亂眼前的髮絲擼到耳後,朝著洛然又一次露出笑容。
“為什麼生氣?”斐陽看著洛然的眼睛,不動聲色的審視著這個少年的神情。
洛然咬住下唇,因為下了死力,所以舌尖上能夠嚐到絲絲縷縷的血腥味。至於斐陽的問題,他自然不會想要回答。這是一種變扭的維護自尊的方式,也是一種拒絕袒露心事的態度。
斐陽的雙眸由明亮轉為暗沉。挨洛然一個巴掌,都比不上洛然此刻的沉默來得讓他憤怒。但是,對於這樣一個從裡到外都傷痕累累的少年,斐陽實在捨不得碰他一根筋骨。
車內的氣氛,壓抑得,連呼吸都費力。
“呵——”斐陽忽然笑出了聲,身體也懶懶地往椅背上靠了過去。
洛然的身子微微顫動了一下,琥珀色的眼瞳愈見冷漠。
“洛然,你真是隻小刺蝟。是敵是友,都會被你的刺傷到。可是,你也只是刺蝟。被人拔光了刺以後,除了任人宰割,就再也做不了任何反抗。”斐陽看著車外的原野,微微眯起了眼睛。
洛然的手伏在膝上慢慢握成了拳。
“你有沒有想過,你的人生除了用來報復那些傷害你的人以外,還要拿來做什麼?撇開小提琴,撇開你的音樂夢想,你的人生還能不能承載其他的能夠讓你快樂的東西?”斐陽伸手撐住腦袋,轉過臉來看著洛然,臉上的神情很是淡然。
“不需要。”洛然終於開了口,淡粉色澤的下唇上一排血色牙印。
斐陽的視線牢牢鎖住那半片唇瓣上的血印,揚起聲調說:“憑什麼不需要?誰決定你不需要?誰允許你不需要?”
洛然猛地扭頭看向車外,冷冷回答:“我的人生還沒有足夠長到享受額外需要的地步。”
是的,他的人生,不會結束在六十歲,也不會結束在一百歲。身體的毛病,只要放任不管,他一定還會在三十八歲那年死去。
洛然覺得無所謂,反正這一世他也髒得很,並不需要長長久久的活著來祭奠這種骯髒。
斐陽被洛然臉上明顯的厭世態度驚住。他突然想到洛然找藉口拖延治療心臟病的神情,那樣死氣沉沉的目光不正說明這個少年沒有活得長遠的打算麼?
這是一種非常隱秘的自殘吧……
斐陽壓住心頭陡然飆升的怒火,伸手摸到方向盤下方,抽出了一圈塑膠布。
“洛然,你就那麼懼怕韓離的傷害麼?即使好了傷疤,你也要固執的將這種傷害維持到底?”斐陽傾身靠近洛然,單手抓起他膝上的雙手。
洛然看著近在咫尺的英俊面孔,心幾乎是慣性的跳快了一拍。然而,下一秒,他立即覺出了不對勁。
斐陽將塑膠布放在唇邊咬開,一圈一圈纏上洛然的手腕,將少年纖細的雙手牢牢禁錮。隨後,用力將他的雙手高舉過頭頂。
“斐陽,你在破壞我們的合作關係。”洛然冷聲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