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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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奏疏。
都是自內閣當場呈上來的,未經司禮監披紅的摺子。
五十個人名,以小篆撰寫,白紙黑字,最前頭的,便是何晏的名字。
元荊帝拿過一邊的硃筆,逐個圈名,卻偏偏留下最前頭那個。
“什麼刺面充軍,發配苦寒之地…”元荊帝低喃道。
蒼白得近乎透明的麵皮上,暗黑之氣濃濃的盤桓在額上,
“這名冊還活著的人,即刻凌遲!”
“已經死了的,挖出來,戳屍!”
“全部抄家,誅三族!”
春寶跪在一邊,抱著一堆酸臭之物,面色發青,□一股溫熱,腥臊尿液溼透了棉袍,卻是忍也忍不住。
眾臣已是大汗淋漓,兩股戰戰。
話說那摺子上面的許多人,其實是罪不至死,雖說跟何晏走的近些,但好歹都是給皇上使喚了許多年的臣子,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未料皇上發了狠,竟這樣不念舊情。
也不知那罪魁禍首,何晏如何處置。
一干人卻也實在想不出比凌遲更駭人的刑罰了。
元荊帝放下筆,盯著最前頭那兩個字,忽然低低的笑了起來。
連一旁的喜連都跪了下去。
“皇上…”
元荊帝笑的愈發厲害,莫名其妙的,竟蒙上了一層水氣。
眼前氤氳,抬手抹去,卻並非這死氣沉沉的金鑾寶殿。
而是自己未登基前的那個破王府。
半城縞素,紅梅蔽地。
少年裸。露的身體剛勁修長,何晏穿上褲子,盯著身下的人,揚唇挑眉。
“看什麼?給□出愛了?”
元荊帝斂盡了唇邊笑意,隱去眼底淚光。
眉眼間的煞氣,竟做洶湧之勢。
“何晏,賜鳩酒,誅九族。”
☆、遭打
今年冬天似乎格外的冷。
淮淮雙手揣入棉袖兒,縮著脖子站在雪地裡,抽了抽鼻涕。
天灰濛濛,像是又要落雪了。
那咯吱咯吱的踩在雪地裡的聲響,越發的近了,淮淮轉過頭,見遊公公正朝這邊來。
遊公公臉繃得死,細著嗓子道:“祖宗,咱家可找到您了,您這傻愣著做啥呢,還不趕快回去,這深宮裡頭,豈是咱們隨便亂跑的…”
語畢,便伸了一雙枯手上來拉淮淮。
淮淮後退了兩步,險些摔進雪地裡,“回去屋兒裡就一個死人,整天跟他呆在一起,忒悶人。”
遊公公趕兩步,抓著淮淮棉袖兒就往一處拉拽,
刻薄的眼裡,滿滿的譏誚,“您也不是六七歲的孩童,壯的像頭牛還這般貪玩,快跟咱家回去。”
淮淮力氣大,猛的一掙,便朝反方向跑去。
老太監急的直跺腳,夾著腚跟在後頭攆,“祖宗!回來!”
朱甍碧瓦,綿延不絕。
淮淮甩開膀子,順著猩紅的城牆跑了半晌。
身後的叫喊聲越發的遠了,不多久,便沉入這死寂的深宮裡,沒得半點聲響。
淮淮放慢了步子,盯著眼前的空地,鼻腔裡喝出如煙白氣。
那滿樹的紅暈,自這冰天雪地裡,猶如半天赤霞,格外的驚心。
西風呼嘯,吹落那一樹亂紅,花瓣雨點一樣,紛紛揚揚,打在淮淮的臉上,身上。
淮淮喘著粗氣,嘴唇凍得發紫,卻毫不在乎的仰著頭,
瞪大了眼,盯著那漫天的紅,心都彷彿給吞噬了。
總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
卻是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了。
眼睫上一層凍冰晶,給哈氣暖成了水,滴在臉頰上,淚珠一樣。
卻是冷的。
遠遠的來了一隊人,抬了一頂暖輿,十幾個太監宮女縮著脖子,烏龜一樣跟在後頭。
有一隻珠潤玉白的手挑起棉簾兒,露出個女人頭。
那女人面兒上搽了厚厚的一層脂粉,白的毫無血色,一雙桃花眼紅腫著,盯了遠處呆立在梅花下的男人,狠狠的皺了一下眉。
“蛛兒——”
轎子旁邊的尖臉宮女忙應了一聲,“娘娘。”
“去那兒瞅瞅。”
尖臉宮女低聲應道:“是,娘娘。”
說完了,便快走了幾步,以肘捅了捅前頭領轎子的總管太監,朝前頭斜斜眼,
音色極低,“瞧見沒,娘娘要去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