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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六年前,他才會與吳展圖裡應外合一同推翻軒轅易的統治,共同謀劃一片新天地。
在他看來,吳展圖不僅是一枚好用的棋子,更是一種自己無法深究的存在。
不是朋友,亦非對手。
這種感情連自己也無法理解,劉策只知道一個事實——他需要他。
劉策側眸示意,身旁貼身護衛曾樊立刻會意地取來一個酒杯,為吳展圖滿上酒。
吳展圖無意中掃過曾樊的臉,看了數秒不著痕跡地移開。
這樣一張臉,扔到人群裡絕對不會再找到。
這就是劉策的風格,他不會讓任何東西阻擋在自己面前。也正因如此,他做任何事情都會思量過三,即使只是挑選一名普通的侍衛。
吳展圖接過杯子一飲而盡,擱杯時,目光不留痕跡地掃過劉策腰間的銅製令牌。
自從齊晉將刻有“策”字的令牌搜獲交至他手中後,吳展圖便即刻停止了對刺客的調查工作。
查至制刀源頭,融鐵鑄刀者盡皆慘死。只在一人身上發現一枚指向明確的令牌。吳展圖確實懷疑過劉策,但對此人的深知令他不得不排除劉策為幕後指使的念頭。
遺留證據,這絕不是劉策的風格。
他做事歷來老辣狠毒,不留半點痕跡。又如何會將直指自己身份的物件交予他人?
可若是陷害,又有誰能坐收漁翁之利?
吳展圖第一個想到的是外國奸細。最近楓國動向頗多,吳展圖便自然而然與之關聯,此次擬摺子有很大一部分也源於此。
劉策若有所思地望著吳展圖,沉靜如夜的雙眸帶著一種他人無從猜度的篤定。他吟著慣有的笑容,舉杯道:“原來這世上還有事能令將軍借酒消愁。”頓了頓,眼神曖昧道:“可是誰家的姑娘?”
吳展圖深諳劉策一貫的話中有話,卻又如何能將自己的心結傾訴出來?於是,只淡淡搖了搖頭,隔了片刻道:“我今日進宮聞言皇后有喜了,還要恭喜國丈。”
劉策哈哈一笑,擺手道:“別取笑我了
13、第十二章 。。。
,都快當外公了。歲月不饒人,還是吳將軍好,年輕有為。”
吳展圖微微一笑,不語。
望著熟悉的臉,昔日朝野並肩而戰,血淚揮灑沙場的景象一一重現在面前,那段時光二人攜手並進,頗有些生死之交的味道。
吳展圖甚至暗暗下定決心要與劉策摯交一生。卻不想紛爭平定後,二人均為朝中事物牽絆,不知不覺間數年過去,曾經的友誼早已淡如流水,找不到一絲醇年的芳香。
念至此,心頭泛出一陣酸楚。吳展圖不由嘆了一口氣。
劉策凝神望了望吳展圖,隨即挑眉道:“將軍如今位居聖朝第二,還有不稱心如意?”
吳展圖舉起杯默默抿了一口,凝眸望著劉策,語氣頗淡:“我只是一時想到舊事,嘆一聲物是人非罷了。”
有時,困頓果真比安樂更令人懷念。
劉策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雙眸不泛一絲波瀾。
吳展圖望著他逐漸蒼老的側臉,這才發現劉策雙鬢處已然泛出了絲絲白髮,眼角也長出了細紋。
相識那麼多年,從麾下士兵到同僚相敵,從並肩作戰,再到如今的形同陌路。
整整十年。
十年來,吳展圖每每望向劉策的雙眸,都不曾猜透他在想什麼。
便如七年前,相互猜疑之際,劉策突然造訪,提出了吳展圖這輩子只敢想卻萬萬不敢為的驚天之說。吳展圖自小便堅守忠義二字,本執意否決,卻終於被劉策說服,成為了弒君的叛臣。
劉策這個人,有著一種令人服從歸順的魔力。
春風吹拂著窗外的柳條,劉策的發一如既往服帖地盤在頭頂,一絲不苟便如同他一生的處事之態。兩綹長髮自雙耳後垂下,在風中微浮。
那一刻,這個年近不惑的男人沉靜如汪洋。
清脆的鳥鳴驚醒了沉默的人,劉策這才收回投向窗外的目光,目光掃過木格窗,啟口道:“我已不記得上一次同將軍對飲,是哪一年了。”
吳展圖回憶了一下,腦海中模糊一片,他勾出一抹苦笑,心中卻想,殊不知下一次,又該等到什麼時候。
酒過三巡,二人道別。劉策邀吳展圖進宮一同用膳,吳展圖想到早晨軒轅吟風對他刻意的躲避,藉故推辭,獨自回了府。
段震鴻出師青雲堡後,府內只剩下齊晉一人幫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