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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一定要回去,一定要離開我身邊嗎?」黎泱一陣氣怒,然而望著床上那人虛弱、疲倦的容顏,終是壓下怒氣,放
緩了聲音,「留在清華殿不好嗎?你喜歡清靜,我絕不讓人隨意進來打擾你。你喜歡看書,我讓人把御書房所有的書都
搬來這裡。你喜歡竹子,我讓人在這裡種滿竹林。你要什麼都可以,就是別想著離開,好嗎?」
「泱兒,我不是你養的籠中雀。」穆見清無奈的笑,「更何況若留在皇宮,往後我昏睡的時候會越來越長,直到再也醒
不過來。」
「你的意思是宮裡風水不好?」黎泱匪夷所思地望著他。若這只是他想要離開的藉口,那未免太牽強了。
「若我說,只有留在愫玉閣裡,我的身子才能如常人般健康,你是不是會覺得這說法更可笑呢?」穆見清平靜地問。
遲疑了一下,黎泱蹙眉,「我不明白。」
「你不是不明白,你是不肯相信。」
黎泱望了他良久,緩緩地說:「你總想著離開,讓我怎麼相信?」
微微一嘆,穆見清閉上了眼睛,他已疲憊得無力再與他爭執。
黎泱為他拉好被子,吩咐太醫搭脈診治,又望著他服下一碗湯藥,待到穆見清沉沉睡去,他才稍稍安心,倚著床榻倦極
地閉上了眼睛。
清華殿裡多了張極寬大的御案,案子上堆滿了各司各部呈上的奏章。
自從穆見清病倒以來,黎泱除了早朝之外,時刻守在清華殿中,就連奏章也放在這裡批閱。
穆見清後來再沒提過離開之事,每日除了睡覺,就是看書、賞梅,偶爾與黎泱下一盤棋,日子過得既閒適又安靜。
然而他昏睡的時間卻越來越長,太醫又診不出是什麼原因,黎泱很是擔心,連發幾封信前往鳳朝,請星隱韓照影速來曜
月。
這日穆見清精神稍好,抱著一隻暖爐看他批閱奏章。自從武功被黎泱禁制後,他就極是畏寒,雖然裡著重裘,卻仍覺得
冷。黎泱怕他離開,不敢恢復他的武功,便差人在清華殿裡置上壁爐,又令巧匠做了個精緻的小暖爐,讓他抱著暖手。
「雪停了,陪我去圍場打獵好嗎?」黎泱笑著對他道。
「你奏章批完了嗎?」望著御案上堆積如山的奏章,穆見清睨了他一眼。
他剛登基的時候,他作為奉旨學士,日日陪著他批閱奏章,每回只要奏章一多,黎泱的臉色就會變得極不好看,而讀到
那種文辭瑰麗,卻毫無實質內容的摺子,更恨不得用力扔在地上踩個兩腳。
隨手把一本奏摺扔在案上,黎泱皺眉抱怨,「都是些不知所云的東西,什麼王尚書家新蓋了房子,疑是為官不正。難道
尚書家蓋個房子這種芝麻綠豆大的事,御史臺都要找我這裡參上一本嗎?」
穆見清拿過摺子看了會,說:「御史臺是個苦差,又要維持政績,又不能得罪人,也只有參些無關痛癢的小事。」
「這無關痛癢的小事,可都要我有所披覆的。」他沒好氣的說。
穆見清搖了搖頭,笑道:「我來幫你吧,若批完之後時間還早,就去圍場狩獵。」
黎泱聞言大喜,立刻打起精神,全神貫注地看起奏章來。
穆見清在一邊翻著奏章,舉凡看到要緊的,就挑出來放到一旁,讓黎泱仔細留意,而那些泛泛其談,不知所云的,便直
接用硃筆批了,黎泱只掃一眼後就扔在案上,不必再看。
其實這些奏摺裡真正要緊的並沒有多少,而那些無關緊要的都被穆見清過濾掉了,這樣一來,留意反而閒了,於是靠在
案上,偷偷朝他的老師望去。
只見那人執著硃筆,極專注地批著摺子。有時候似是冷了,左手便無意識地撫一下暖爐,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奏摺。
黎泱看著,心頭一陣柔軟,感覺彷彿又回到了從前,他寫完作業,穆見清在燈下為他認真批改,而批改之後,有時他會
得到褒獎,有時則被指出不足。不過靠在那人身邊,聽著低柔的聲音徐徐說話,就算是責備他也甘之如飴。
更何況那人甚少責備自己,只是一徑地包容與愛護。
穆見清改完最後一本摺子,揉了揉額際,抬起眼來,卻見他唇邊含笑,一瞬也不瞬地望著自己,不由失笑。「什麼事那
麼高興?」
「沒什麼,只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