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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皮緊閉的李適。
寧願,一開始就什麼都不知道。
韓放見李適抖了抖眼簾,終於撩開,竟是溼潤了,他把一切收入眼底,對著李適微微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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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最後一季的荷花敗了滿池,張瑾瀾再次和卞雅雲碰上,仍舊是那年初遇的觀景廊上,卞雅雲抬頭看見張瑾瀾以及禮部尚書在和李適說什麼,掐算了一下日子,應該是秋季的祭奠快到了,只是不知道張瑾瀾在說什麼,李適面色有些陰鬱,眾人見她來了都行過禮,她亦是朝李適曲了曲身子,李適露出些許不太耐煩的神色,手一揮說:“都先下去吧!”
錯身而過的時候,張瑾瀾一干人再次行了禮,卞雅雲亦無甚表情地免了,如此疏遠節制,就像從來沒親近過一樣。李適看著他們走遠了,站起身來俯到盆景前接過冬苓遞來的剪刀一下下修著,有些陰沉。卞雅雲知道他這些年對於太子一事頗有猶疑,愈發偏袒著李謙去了,前些天聽見說李亨在課上的驕橫跋扈著又一次惹怒了李適,被罰得狠了些,導致李謙更加受難。她還在想怎麼說李適先開口了:“若是為了前些天太子的事情就算了吧,不給他些教訓他真以為自己多不得了,謙兒又不是給他撒氣用的!”語氣裡的親疏有些分明,聽得她心裡一緊,自己也不知道訓過李亨多少次了,偏偏又硬不下心讓李謙一起陪罰。
“這我亦是教訓他多次了,你也知道謙兒的脾氣,亨兒是粘著他長大的,自然是自己委屈都行,但是皇上,您這一罰,亨兒不又把氣撒到謙兒身上了?”李適更加煩悶,想了想說:“你這兩天讓我來治治,課業一結束就送過來!讓他跟著我,謙兒若要是吵著,你就說他吵一次就多打太子一次,應該就消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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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謙鬧了一場,果真李亨就被再打了一次,如此一來他是先冷靜了,偏偏李亨又鬧了幾場,每日和韓放大眼瞪小眼也就被磨得沒了脾氣。其實李適並不是天天宿在韓放的未明宮,李適偏偏放了李亨在這裡,他不懂這是什麼意思,倒是李昭和李謙二人聽完,本來想都消停了的又吵起來,說也要去,張瑾瀾有點鬱悶,還是李昭說了:“因為先生沒有韓先生這麼懶散,您太厲害了。”嗆得他哭笑不得,真是想趕去給韓子牧,自己還一堆事呢,奈何這實在是給他找麻煩,只得作罷。
李亨卻素來和韓放不熟悉,又沒有了李謙護著他,現在他要犯事那一定是被狠狠的收拾一通,倒也不是說皮肉上的痛苦,而是不讓李謙和李昭兩人踏進這宮裡一步,也不准他出去,未明宮裡什麼好玩的都沒有,宮人婢女也只兩個,還每日換人輪班。李適來的時候,韓放就活絡一些,李適不來,韓放就弄琴看書。禮節周到無可挑剔讓人覺得他是個機械,從不生氣,也好像從不高興。
唉!無聊!
他投了一顆石頭去砸那敗落桃枝兒上仍未離去的鳥,已經是小半個月過去了,有些想念母后生氣時候的臉和李謙害怕他受罰的眼神。昨日有人去把韓廣接了來,李亨才知道原來他也是有這般慈愛的眼神的,因為甚是無趣他開始逗弄這個小孩兒,比他父親有意思多了,才多學了幾個詞,李亨就不停讓他重複再重複,似乎是李亨的舉動消去了韓放的冷淡,今天明顯多了些人情的意味。跟他處久了,連自己都要有些鬱郁了,除了父皇,還真沒人能拿他如何。
韓放看著李亨,慢慢露出一些滿意的微光,似乎收斂了一點點脾性,李適過來的時候懷裡抱著韓廣,輕聲問:“這兩天怎樣了?”“剋制一些了。”
韓放轉過頭去,伸手掐了掐韓廣的臉,幼兒的叫喚吸引了盯著只是空顫枝頭的李亨的注意,回身看見李適冷淡看了一眼自己,快步走過來躬身行禮:“父皇。”“嗯”“兒臣進去了。”“去吧。”
“你就一定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嗎?”韓放雖是問句,卻絲毫沒有提問的意思。李適並不糾纏這個話題,轉而看了伸手揪住自己衣服的孩子,伸手矇住他的眼睛:“看不見了吧,爹在哪兒啊?看不見看不見!哦!看見啦!”韓放好笑他能同一個稚兒玩得如此高興,韓廣很快哈哈笑起來,頭壓進李適胸口,然後又抬起來。
菊花在不知不覺之間放開,李亨也漸漸不再那麼懼怕韓放,習慣了讀他放在案上未讀完的書,習慣了李適來的時候帶著自己一起練字,學琴似乎也成為一種新的樂趣,沒有人跟著更是自在舒適,只是李謙來的次數少了讓他有些微焦躁。中秋過後,天氣以一種詭異的速度涼了下來。白晝變短了,早早就點了燈,韓放靠在迴廊上不知道看些什麼,有些走神,手裡捏著一張紙箋,李亨見他從下午看過那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