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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適有些在冬苓的攙扶下下了輦,宮門緊緊閉著,只有外面有人守著,見他來了就跪下。李適慢慢朝裡面走著,放開了冬苓說:“你們都先下去吧,傘你拿走吧。”
冬雪霏霏落在他的肩頭,冬苓答:“是。”招呼人往外。
韓放慢慢抬眼對上他泛紅的眼睛,慘淡放下手中的筆,聽李適道:“怪不得你不承認,原來是還未完滿,現下你才滿意了對吧?”韓放不說話,緩慢沉重地點頭。
“一個玉蟬,被你東贈西送,放,你好狠……”韓放又偏了目光落在硯臺上:“你不也拿小寶來威脅我麼?”“哈,哈哈!”李適連退兩步,悽然道:“你明知我做不到,對於韓廣,我是真真視若己出,而你……”“阿九”韓放喚,千迴百轉,李適閉了眼不想去看,甚至想捂著耳朵不再聽下去。
卻做不到,韓放一字字扣進他心裡:“其實你我各自盤算,你怕封王之後各皇子在封底盤踞勢力,最後脅迫到李亨……”“別說了!”
“不想聽我說出口?我卻偏要說,你把李亨送到我這兒來那天,不就已經料到了一些麼?自古帝王登位,哪有平平靜靜兵不血刃的?哪有安安穩穩就眾人伏到三呼萬歲的?”“你現在是反來質問我了?放,你尚不捨得韓廣,我又怎可能捨得我的骨血?我是偏愛謙兒和亨兒,但不代表我就不上心其他人!”
韓放一聲冷笑:“你問我是否把你的兒子視如己出,我有,僅僅限於李亨一人,你心懷廣大我管不住,可是我總要留著自己的一點點心吧?李適,你口口聲聲說愛我,愛子女,可是你最愛的,是整個大利……”
“夠了!”李適又退數步,頹然開口,了無生趣:“放,我原是以為你不會這麼狠絕,他就是不是我的兒子,亦是一條人命啊,正是年少最好的時光,就這麼生生,被你掐滅了。”
“呵呵,李適,你不高興麼?至少你用盡一切辦法培養的太子學有所成了不是?這次雖然拙劣稚嫩,但是他會用了不是?他沉得下心靜得下氣來慢慢磨了這麼些日子不是?你當年不就說他不夠像你麼?現在像了,一個模子刻的,你又有什麼不滿意呢?”
李適聽他說完,突然再也忍不下去,慌忙朝外走,一邊喚著:“冬苓!冬苓!”
韓放有些脫力,跌坐在地上,劇烈地咳嗽起來,直至快要窒息。
李適幾乎是逃回宮中的,韓放,你早早就把韓廣藏了起來,這麼兩月來我從未曾見過他從家門裡出來,你早早開演我卻始終沒有跟上,信任已經換成你拿來欺瞞的道具。這次是皇子,下次又是什麼呢?我揹負著如此沉重替你壓擋非議,你明知道這些年朝堂上人人恨不得你死,說你媚主欺君,你裝作不知道,享受著我為你闢出的清靜。我亦是樂得看你高興,哪怕被人說成靠著魏嚴支撐我亦無所懼,但是你這回,為什麼偏偏要害死一個皇子呢?
情、理、不、容
還是你真的只是想離開了?不惜用如此低爛的方式,你究竟是助自己,還是在助我呢?
呵呵、呵呵呵呵!原來如此,原、來、如、此!韓放,你當真從未信過我啊,始終以為自己會成為一個阻礙,擋住了我,成為我的汙點。你竟然自己動手,要替我除掉自己,放,我一生被你洗得乾淨輝煌,你偷偷燒了那年崔桓一案牽連的所有史料,又精心織補了一個天大的謊言。你知道我通通知曉卻不言語,終於累積成了對我終年的疑心。
那好,既然你替我設局,焉能棄之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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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平二十二年,丙申年,庚子月。
景帝二子李元棋急病,不治而亡。奏稱因後宮汙穢致,有禍星影響帝王血脈。眾王子封王,年後往封地。
卞涼遠在未明宮外不得進入,門外的守衛也頗為無奈,出言勸到:“國舅爺,您回去吧,前日裡侯爺和張大人也來看過了,皇上下了令不準人進去,何況這裡面……也確實不是什麼乾淨地方,您也聽說了吧?”
“混賬!”卞涼遠立眉橫目,罵:“誰準你在次汙言穢語?”另一個守衛連忙開口:“國舅也,怪小人們嘴笨,可是昨日侯爺大鬧一場,您也知道我們不可能攔得住他,但是裡面的人說了,誰也不想見。”
他戀戀走了,又有些氣,卻也懶得再糾纏,還是先把正經做完才好。
約七日,星象所指,禍在西,上奏稱實為韓放,懇請誅殺。張瑾瀾卞涼遠等人據理力爭,稱無實據,不得全信,恐錯殺觸怒上神。
遂罷,責令其前往淺覺寺,終身禮佛不得離開,洗淨自身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