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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適仔細盯著白子墨和李延煜看了看,又聽耳邊驚叫:“哎呀!怎麼斷了?”李適回過神來:“風大你拽太緊了,斷了就斷了,叫韓放把他那個給你!”韓熹微努力忍著笑將手裡的線軸遞給回顏,回顏再次看了看她。這兩三年來,她倒只是第二次見這個女人,聽李適說是比自己年輕許多,眼裡沉澱了太多東西。她微微點過頭算是給回顏行禮然後轉身走開,回顏覺得她真是和韓放絕配,行為舉止就像是鏡裡的影子和鏡外的真人。
突然李適指了她說:“回顏你可知道韓放的夫人在未嫁之時足足迷倒了半個京都。”“哦?”回顏是知道她曾是青樓名妓,李適說:“她可是當年稱為京都第一舞!”說完又可惜的嘆:“朕也只見過一次!就再也沒有機會了。”韓熹微被他掀了底卻也不惱,走去伏在韓放耳邊說了什麼,倒把那人逗笑了。回顏看見李適臉色青青紫紫像是在變色一樣就伸手推了他一下說:“您去啊!”李適回頭看了回顏有些不理解,再看看韓熹微娉婷走了過來像是要和回顏說些什麼,李適大步跨了過去:“她又和你說什麼?”
韓放低聲說:“她說,你堂堂九五至尊,怎麼能因她一個小女子鬧脾氣。”李適又吃了個悶虧,抬頭望去兩個女人相談甚歡,李適有些不懂了,怎麼韓家這兩個人收買人都是一吃一個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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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明開始便進入的綿綿雨季終於收住了,天氣開始熱起來,未明宮還好,樹蔭遮了大部分的陽光,春日那繁盛的桃花現在已經長成了滿院滿樹的綠,已經有早醒的知了開始在下午不停叫著,韓放正叫兩人寫字,突然冬苓出現在門口,朝自己行了一個禮。韓放站起身來問:“公公是有事麼?”“是,婕妤娘娘病重,奴才奉皇上之命來領大皇子前去。”
韓放哦了一聲就不再多話,冬苓知道他的意思,便領了李謙出門,李昭抬起臉問:“先生,是什麼事啊?”韓放靜靜放下手裡的書,慢慢走過去將他手裡的筆扶正,又說:“昭兒,叔叔今日便教你一事,你可要牢牢記得,有的事不能問,要自己慢慢看,慢慢悟。就算知道了,也別急著說出來,可知了?”“這是為什麼?”李昭還是在問,韓放卻笑了,握住他還扶不穩筆的手幫他寫下一橫不再多說。李昭想起他剛剛說的話,有些不理解,卻死死記下了。
李昭覺得先生的手微涼而且柔軟,捏著自己的手一筆一畫寫下一些簡單的字。李謙好幾日都沒曾出現過,他卻也不再問,韓放那日像是鄭重其事的給他說過那句話之後便又恢復了那閒散的樣子。
韓放依舊是不強要求他什麼,自己大部分時候是伏在案上書寫,期間陳小硯來過一次,和韓放商討了一下就走了。李昭不知他們是在幹什麼,只是先生這裡總有好吃的,每日每日都盼著來見他,李謙再來的時候變得有些沉默寡言,韓放只是告訴他李昭已經開始學一些複雜困難的字,讓他自己私下補上。
也不問他是如何了,李昭自然也就不問。
暑氣開始重了起來,偶爾一場暴雨便讓人頓覺心曠神怡。長久沒了卞涼遠的訊息,韓放是有些念著了,卻又不敢問李適生怕他又鬧了脾氣,魏嚴和張瑾瀾在跟李適說解一些事情,白子墨自然也是在的,韓放還將手裡冰涼的雪耳羹調勻,然後遞給李適。那人便抬頭看他然後微微一笑。
幾年前彷彿也是這麼風雨大作的一天,幾人就是在這個亭裡商議了繳崔的第一步,如今還是這個桌,韓放依舊軟軟調著甜湯遞給李適,商議的事情卻已輕鬆了大半,只是卞涼遠換成了曹嶽,想到這裡韓放便嘆了口氣出來。李適挑眉看著他,魏嚴咳了兩聲提醒李適。
李適轉過頭問:“曹嶽你是禮部尚書,你覺得今年誰任主考?”曹嶽行了禮答:“臣以為,還是張大人或者陳大人為好。”魏嚴微微點了個頭又說:“張瑾瀾如今為吏部尚書,崔桓一死,到如今有大批空缺,正好方便他直接任用。”李適踢了韓放一腳,讓他說,他才慢吞吞開口:“讓那些老臣們讓點兒位置出來,也好方便大量啟用新人,誰知會不會找到下一個魏嚴呢?”說完有些不高興:“皇上您怎麼懶得連嘴都不想動了!”
魏嚴認真思考了一下問:“可是陳小硯……”曹嶽也有些無奈:“他是不願意攬這事兒,可是我覺得,也只能他了吧……”魏嚴壓了眉頭做出很無奈的樣子:“難不成還讓子牧這等妖物去惑亂考場不成?”李適一下把雪耳噴了出來,張瑾瀾認真的點著頭深表同意的樣子,又見了白子墨有些走神,推了他一把問:“安國侯,怎麼當了侯爺變沉默了?”白子墨長嘆了一口氣,“哎……”
李適問李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