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部分 (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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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先支走曹嶽。我怕你有一天我再也不會被你追回。
李適深吸一口氣,半天才吐出來:“我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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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舊是白衣白袍,散發出現在未明宮裡。神色沒了當時那眉飛色舞的快樂,桃花正燦,韓放卻在和兩個小子講課,翟天青不知道他是怎麼開始的,只聽他博論古今,心裡滋味千萬。韓放偏頭看了他,冷冷一笑,繼續對兩人說:“衣有其源,白袍為喪,不可亂著,日後成年,發正其冠方可見客,否則非禮。”李謙點點頭,偏偏李昭不理解:“為什麼要這麼麻煩呢?”韓放理了自己的衣服:“君子修身,內修其心,外正其容,先修其身,後才齊家治國,乃平天下。”翟天青並不惱他出言相諷。
卻聽他繼續說,“任何小事如果認真處理,以後必有大成。”李謙睜了眼鏡,鼓著腮幫小聲說:“可是先生您也挺隨性的,上課經常不來……”韓放被李謙逗笑了,卻佯裝生氣:“小孩子懂個什麼,先生這是在求大悟!”
見門外那人要走,韓放趕緊說:“自己好好看書,我出去一趟。”李亨哈哈一笑:“先生可是要去求得大悟?”韓放又好氣又好笑,追出門去問:“公子既來尋我,無果而歸是何意思?”
翟天青眨巴了那雙眼睛:“你為何就對著我說話這麼生分?”韓放眼波流轉:“想必公子忘了兩掌之痛?你不記得,我可記得清楚,手還腫了三日才散,您大度,我可還記恨著呢。”翟天青無辜可憐地樣子看得韓放心裡沒來由一緊,他問:“我做錯什麼了嗎?為什麼你也這樣,阿九也愛理不理的呢?”韓放惡狠狠的瞪著他:“若再從你嘴裡聽到這兩個字,找人撕了你的嘴。”
翟天青卻笑了:“我以為妃子才說出這樣的話,你一個大學士也這麼說?”韓放無甚波瀾:“見什麼人說什麼話,我樂得找人爭執,如何?”“那我也就願意叫,你能叫,我為何不能叫?”韓放沉吟一下,上前拉著他走到後院,翟天青不耐煩地掙開:“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吧?”“阿九是皇上乳名,你在人前叫他,成何體統?”“他也沒有說不許,你管?”
翟天青看見韓放努力平復了自己的呼吸,然後摔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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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疫情嚴重,李適下令封城,京都在疫症消散前,只能進不能出。百姓與守門士兵衝突不斷,卞涼遠領重病守城,任何欲圖出城者,殺無赦。饒是如此任由其他地方進來送貨物糧食的人千方百計逃出,李適寢食難安,這要是在全國爆發,後果不堪設想。
韓放也發現宮裡人人自危,已經有下等宮人染病被送出宮外,興許是再也不能回來了。李適愁得真可謂茶飯不思,任誰都沒有辦法,最後只得是韓放扔下狠話,以絕食挾制,才逼得他不得不注意了一些。徐平之也頭疼,李適為了鞏固他在御醫館的位置,這次疫病由他擔重任,還真是把他看成神仙下凡吧?虧得李適想得出來,這些年下來搞得他醫術精進不凡,可是這回真是要命,連李適重病那次他都沒覺得項上這顆人頭如此危懸。
這個春天人人過得勞累不已,徐平之終於保住了自己這顆腦袋。初夏,疫症被控制下來,漸漸消散,治療之法立刻傳開,李適高興,酒宴三日。徐平之任御醫館院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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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放第一件事就是跑回家,李適發現人不見了自然一通火發到別人身上。翟天青自然是不高興的,究竟憑什麼,韓放再的時候李適根本懶得管他,不在的時候就寵愛非常。
這天一進殿的時候就看見李適揪住來者鎧甲,壓得過低的聲音泛出嘶啞:“怎麼搞的?”就算是他不懂規矩,也知道能進到景德殿來的,必是急奏。李適眼神兇戾:“你們怎麼搞的?白子墨呢?人呢?燒成灰也得給朕帶回來啊!”翟天青聽得不真切,李適轉頭看向他,問:“你進來幹什麼?出去!”翟天青氣得罵了一句:“分明是你叫我來的!”然後跺腳走開了。下臺階的時候撞上張瑾瀾等人疾步往裡趕,韓放見到他,略微停頓了一下問:“怎麼一個人?”“我就一個人!怎麼著?”韓放眉毛輕瞥,“宮裡這麼大,一個人要是出了事怎麼辦?我可不想再給他撒氣!”說著換來一個小太監叮囑:“跟好了!”
張瑾瀾及時止住了兩人爭吵:“好了!快進去吧!留點兒功夫自有時間吵架。”一行人匆忙行了禮,但見李適一手扶額,沉默半晌也沒找到合適的開頭,只乾癟的說了四個字:“曹嶽死了。”語調平靜,卻如一道驚雷炸響在各人腦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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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巧舌如簧舌綻蓮花的韓放,也只能敘述著最簡單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