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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凌川啞然,明明都是歪理,卻答不出一句辯駁的話,僵持到最後只得逃避地問道,“我師父到底在哪?”
席盡誠不由一嘆,知道留不住人,側身讓開道,言“我不會告訴你,你且去吧,他日若想清楚了再回來。”
玉凌川知道自己沒本事撬開對方的嘴,心中暗罵著偽君子,爺爺我回來了也是帶小武走!他拉過馬匹翻身騎上,頭也不回地打馬離開。席盡誠目送他走遠,徒步走回城內。
鄭殷武回到王府後就躲在屋裡不再出來,午餐、晚餐都不肯露面。李壽延親自把飯送入房內,見他始終悶悶不樂,便堆著笑臉上前問道,“小王爺,王爺剛回來,您不去陪陪他老人家?”
鄭殷武聽到王爺二字就不暢快,扭頭不予理睬。李壽延又忙勸道,“哎喲,小王爺,這父子哪有隔夜仇啊,王爺他老人家那麼疼您,這趟出去最想的一定是您,可您這麼把自己鎖屋裡,他老人家得多傷心啊?”
鄭殷武依然不吭聲,捧著飯碗低頭扒了幾口。李壽延伺候他這麼些日子,知道他是個心軟的主,乘勝追擊道,“王爺他老人家見您不來吃飯,一口飯都咽不下去,酒倒喝
39、第三九回 親情 。。。
去不少,沒人勸得住,他老人家身子又不好,看著真叫人揪心。”
鄭殷武扒飯的動作猛地停住,半天才又恢復,只是埋頭扒飯,菜都沒有夾過。李壽延見他那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知曉他已動了心,忙道“小王爺,您就去看看王爺吧,現在也只有您能勸得住他老人家了。”
鄭殷武放下碗筷,儘管心中怒氣未消,但正如李壽延所言,昊王畢竟是他親爹,說一點都不在乎是不可能的。
李壽延又中規中矩地勸道,“小王爺,王爺可是您在這世上最親的親人,不管發生什麼事,都割不斷您和王爺的血脈親情啊。”
鄭殷武心下一軟,道“李公公,我知道了,晚些就過去探望王爺。”
李壽延頓時眉開眼笑,道了句是便退下。鄭殷武獨自坐在房間裡有點不知所措,嘴上說會去,心裡卻還有一個抗拒的聲音在叫囂。他摸摸左手的斷指,那裡其實早就不痛了,他也不憎恨王爺,他曾經愛慕過、心寒過,卻從未恨過。
鄭殷武踏出房間時已是後半夜,下人們見他終於來了,趕緊恭恭敬敬地將他迎進昊王的臥房。進屋便看見桌上放著一支翻倒的酒壺,滿屋子的酒香,他往裡瞅去,看見鄭東南已臥倒在床,席盡誠正守候在旁邊,見他來了便識趣地退了出去。他走過去看了看鄭東南的情況,雙頰微紅,似是喝醉了,便請門外的小太監端一碗醒酒的湯和一盆水過來。
不會,醒酒湯送來,鄭殷武接過來,小太監按他吩咐辦完便離開。他一手端著湯,坐到床邊扶起鄭東南,想起王爺前一次喝醉,也是他伺候的,不禁搖頭笑了笑。扶鄭東南靠在他的肩頭,他將碗貼近對方的唇。
其實李壽延的話並非真實,鄭東南只飲了兩三杯而已,剩下的都打翻在地上了,不過他酒量極差,加之長途跋涉身疲力竭,又因肖翀之事傷神,意識難免混淆。他呷了幾口湯,睜眼看見身邊的鄭殷武,不自覺地抬起手抓住了鄭殷武的手腕。
鄭殷武立刻嚇了一跳,站起身想要擺脫,卻發現鄭東南握得很緊,根本掙脫不開。
“月娘……”鄭東南忽然開口道,又重複喚了聲。
鄭殷武猛地一驚,知道鄭東南喚的是他的孃親,生下他便過世,未曾見過的孃親。他下意識地抬手摸摸自己的臉頰,想著上一次王爺也是把他認成了孃親吧。
“月娘,本王對不起你。”鄭東南聲音哽咽,道“你為本王付出了這麼多,本王卻連我們唯一的孩子都照顧不好,你怨本王吧,你一定很怨本王……”淚水沾溼了睫毛,他總想做到最好,顧全周遭,到最後卻把所有人都傷害了。“是本王沒用,妄想護全所有人,結果誰都保護不了,還連累了武兒……是本王的錯,是本王沒用……”
39、第三九回 親情 。。。
鄭殷武忽感胸口一痛,他在王府活了快二十年,爭名奪利、勾心鬥角的事情司空見慣,就是兩個同級的小太監也時常鬥得死去活來。他明白這是這裡的生存法則,也明白王爺身處高位,所經受的會更多更苦,也只有在醉態下才會吐露真言。而他身為子嗣卻不曾體諒過,甚至怨怪對方的冷漠。他應該比誰都清楚的,王爺不是真的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