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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底,芳華盡謝,長安的大街小巷皆是滿目蒼涼,飛簷吊著在寒風中上下無節奏飛舞的紙燈籠,街上的行人在下雪時更是少的可憐,好半天才過去一個。
雪越下越大,積雪也已經很厚了,宮織星和凌冰姬穿的跟粽子一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我說,凌姐姐,這麼冷天,有誰會來啊?我們不如進屋去,點上個暖爐,好好吃一頓烤肉,嘿嘿,最好能有酒……”宮織星討好地看著凌冰姬,手縮在袖子裡,刀柄太涼,不敢抓著。
凌冰姬瞪她一眼:“宮丫頭就知道吃喝享樂,等捱過這一陣就好了,都快成功了別打退堂鼓。”
宮織星默默低下了頭,小聲嘀咕:“凌姐姐分明也冷的發抖。”
轉眼,一月中旬,舉國歡慶,春節終於到了。原來的蕭瑟被萬家燈火取代,冬雪再沒有半點寒意,在這佳節時都被孩子們當做打鬧的玩具,大紅燈籠在寒風中仍然不減喜慶氣氛。
蘇府此時上下家丁都是紅撲撲的臉蛋,佳餚香味從廚房傳出。
雪已經不下,且陽光足的地方雪已經開始化了,蘇府樓上的雪也是,漸漸融化,露出房子的青脊。
玉雪亭裡站著蘇炎暉,一把扇子,一個暖爐,一份情思。
“唰——”扇子被撐開,正面“白梅亦墨如玉”,反面“玉簪世雙傾炎”。
蘇炎暉看看未乾的墨跡,素白的骨扇,輕笑。遙看前方玉雪,將萬物銀裝素裹,想到裴亦墨就要出關了,不自覺的,眼睛笑的眯成一條縫,像是月牙一般明亮。
但是此景又讓蘇炎暉不得不記起去年的那一天傍晚,第一次與聞南迴見面,他的一顰一笑,蹙眉遠眺,種種細節,原來自己記得這麼清楚。
長安雪幕,月華照漫天;蘇府燈景,暖爐映佳人。天上人間,別有無限情;月上花火,紅蓮終無邊。
聞南迴笑著看著面前桌子上攤開的一幅畫,剛剛完成,畫中蘇府如夢如幻,美麗的不像在人間。畫的是玉雪亭和周圍的白雪,隱約能在積雪中看到玉雪亭亭頂,還有被雪覆蓋的空枝,暗香浮動。
畫中玉雪亭裡站著一位少年,全身銀白,同樣白的狐裘雍容地從脖子圍了一圈一直垂到地上,與那白雪白衣一起沒了痕跡。
少年手持一素白骨扇,扇子並未開啟,隱約能看到墨黑,讓人忍不住猜想那扇面上到底寫了什麼。
少年腳邊是個暖爐,火光依稀,照亮了少年素衣白裳的凸起處,而凹陷處更加黑暗。
少年有著一頭及腰長髮,飄麗輕穎,他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微笑看著遠方,目光虛妄,不知落在何處。從畫中就能感覺到那少年的風流,灑脫,不羈,英姿勃發似乎要灼傷了世人的眼。
畫旁邊有聞南迴題的一首詩。
玉亭初雪遙寄詩,雲壓長歌難相知。訴盡炎暉一品香,聞得丹青十分思。
這畫和這詩都叫思炎,出自丹青武生之手,真是千金難求。
聞南迴仍是微笑著,小心的吹乾墨跡,裝在錦盒裡,親自送到蘇府去。
玉雪亭,蘇炎暉聽到有人來了立刻把那新的扇子合起來。聞南迴走來,牽起他的手,把錦盒放在他手裡。
“這是什麼?”
“一幅畫。”
蘇炎暉略帶疑惑地把畫卷從錦盒中抽出來,他的眼睛隨畫卷的展開而一點點睜大,最後瞪得像銅鈴一樣大。
這是蘇炎暉有生以來見過最美的畫卷,且不說那流水般的線條,寫意卻不失逼真的手法,單看畫中那少年,傲然立於世,平添一抹生氣,就能看出作畫者當時的自信與幸福。
“這是……你畫的?”
“是呀。這不有我的落款麼。”
“這是……我?”
“不笨嘛,認出來了。”
“南迴,我……”
蘇炎暉看著畫,再讀一遍那首詩,白色的霧氣從他嘴中撥出:“南迴,你對我真是,太好了。你怎麼這麼傻!”
這回聞南迴驚訝:“我怎麼傻了?”
蘇炎暉許久不回答,只是慢慢將畫卷合上,重新塞回錦盒裡。
聞南迴只好另找話題:“炎暉,你換了新扇子?”
“啊?你怎麼知道的?”
“又笨了吧,原來的比這個看著舊啊。”
“是啊。”
“給我看看?這次也是你自己畫的扇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