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約束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爺廂房。
幽藍的燭火忽閃忽閃,映襯著窗欞外朦朧月色。
“哥,明明才搭上話,”上官錦瑟側臥在長椅上,摟著亂塵腰肢的手緊了一緊:“為什麼又催促我走了?說的話大逆不道哎?害得我一時心驚肉跳的。”
“欲擒故縱,說的不過如何引起他的注意。”上官亂塵神色雲淡風輕,纖細的手指撩起錦瑟額前的髮絲,溫柔似水:“你可已猜到他的身份?”
“皇帝嗎?”錦瑟把臉往亂塵衣襟上曖昧地蹭蹭,水靈靈的眼睛裡莫名地失意:“我原想他是皇親國戚,拜帖一張即可吐露愛慕,即使不能也可做知交好友。可是···帝王···皇宮大內···談何容易?”
“若你想,我可以。”
“真的?”上官錦瑟興奮地坐起身來,忽閃忽閃大眼睛凝望亂塵。
“皇城宴會九月初四,宴請朝官及其家眷。爹身為尚書,亦可入宮。”
“宮宴啊···”錦瑟嘟了嘟嘴,“遠遠看著,多沒意思。”
“不滿意?”上官亂塵淺笑盈盈,再看已換了副嚴肅的姿容,“莫說天下紅顏美色,光是後宮已是佳麗三千,他未必傾心於你。即
使僥倖入宮,你又是什麼?你可有想過。討得他歡心,奴顏媚骨的下賤男寵?還是以色侍君,惑國亂綱的禍水?”
“哥哥,我···”上官錦瑟黯然道:“我從未想的如此複雜,僅僅是愛上他···”
此朝世風如此,男寵之風不是秘密,可也不為世人流於正統。所以亂塵並不意外。
“一入豪門深四海,皇宮警衛森嚴龍潭虎穴,有去無回。人心叵測,單純如你,如何招架?面對詭計陰謀,如何自保?”上官亂塵說的淡然,卻是句句箴言。
“哥,你會幫我的,對不對?從下到大就屬你最疼我。”錦瑟抓住亂塵的衣袖,乞求道。
上官亂塵濃密的睫毛輕顫:他與上官錦瑟非一母所生,錦瑟之母淑雲是尚書上官德明媒正娶的妻子。而他是上官德在入仕途中遇險為俠女所救生下的兒子。儘管他年長錦瑟兩歲,卻入不得上官家的族譜。尚書夫人淑雲生性潑辣強悍,眼裡容不下沙子。自他六歲生母病逝,自己於一場大火中毀容之後,在上官家再無立足之地。
幸好錦瑟溫順乖巧,兄弟二人情誼深厚。上官亂塵的衣食住行皆鄙陋,更別提去私塾讀書習文。於是錦瑟故意將書童換做與亂塵身形相似的侍從,偷天換日,領他旁讀。
如今他的容貌雖不算醜陋猙獰,但炙火灼燒過的傷痕已銘刻在心。深知自己不可登大雅之堂,於是處處以錦瑟為先,照顧有加。錦瑟的心願,只要他要,他都可以不擇手段。
“錦瑟,你若認定了他,就要付出代價。”上官亂塵俯□,溫熱的唇印在錦瑟的額角。迷亂的氣息流溢在兩個人瞳色間,錦瑟呵氣如蘭:“非他不可。”
“那好,”亂塵直起身,空洞的眼瞳中閃現著詭異與邪魅:“從現在起,一切聽從我的安排。明日你便去和爹提科舉之事。”
“科舉?”
“唯有在朝為官,你方可與他朝夕相處。即使留宿宮中也可以勤執政務瞞天過海。待到你權勢通天,叱吒風雲之時,文武百官誰敢批駁你一句不是?而我也可借你之手大展宏圖,一成吐納星辰的抱負。”上官亂塵平靜地道完,惆悵之音卻揮散不去:“亂塵這等字眼是不會載入史冊的。”
“哥···”上官錦瑟擔心地樓上他的肩膀,“不要這麼想,哥哥是最好的,天底下最好的。”
“最好的嗎?那錦瑟,你嫁我可好?”
“哎?”錦瑟羞澀地偏過頭,難為情道:“這不一樣啦。”
“哪裡不一樣了?”上官亂塵如此冷淡的人,那寂如深淵的瞳竟也一時充滿希冀。
“就是···他···你是我哥哥嘛,他又不是。”上官錦瑟彆扭地道,慌亂的已不知該怎麼回答。心上人,情牽萬里,一舉一動都讓他移不
開眼。而亂塵就像是空氣一樣自然地存在,不到失去的那一刻,永遠不會察覺他的重要。
“就只有這樣?”亂塵扯著嘴角苦笑了一下:“的確,我們血脈相連。”
這一刻亂塵憶起一張風神俊秀的臉,一個對他真心相待,推心置腹的人。
“哥哥,科舉之日迫在眉睫,以我的水平···”
“無礙。科舉之日自有我扮作書童照顧你考場起居。你難道忘了,自我隨你上私塾起,你的文章,經抄都是我一手搞定的,未出分毫差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