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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火燒了那屋子。但是,似乎在那之前,他就把自己殺了。”
“沒想到蟠錯絲會在他手上,當時在少司命府中找了好久都沒找到……”
蕭子彌絮絮叨叨的說著,直說了大半日,東庭卻還是那樣木然的樣子。
蕭子彌嘆口氣,對著東庭沉默一陣,低聲道:“你得空了就去長安城邊上的那個院子一回吧,看看是不是落了東西。”
東庭仍是一動不動,蕭子彌無奈搖搖頭,走了。
後來過了很久,東庭才去了那座院子。
長久無人打掃,殘葉飄得到處都是,楓木走廊上髒兮兮。
他伸手推門,“撲簌簌”落下一陣灰,一股陳舊的黴味迎面而來。
他將窗戶一扇扇開啟,站在原處發了半天呆,抬眼不遠處長案上的酒壺,他邁步走過去,拿起,輕輕嗅了嗅,卻是連一絲酒味兒都沒有了。
屋角的漆瓶裡插著兩枝黑瘦枯枝,上頭的臘梅早縮得像是一團舊絲。
神色恍惚的往後走,他杵在臥室門口,呆呆環視室內。
床榻上整齊疊著錦衾,可惜落了不少灰。那時,徐子昭每天都和他躺在上頭,徐子昭看竹簡,他就在一邊煩他。
北邊靠牆的箱子裡,應該還有他們二人的衣物和那根線。
東庭踏進室內,蹲□,茫然的伸手將箱子開啟,在整齊疊好的衣料中無意識的埋頭翻找。
一件件衣服被推到邊上,他的目光最終滯留在一件青衣之上。
那衣服是徐子昭的,上頭,擱著一截紅線。
也不知那攤主是用什麼染的,兩年之後,那線竟還是紅得刺目。
那年的七夕……
東庭苦笑甩開這念頭,伸手欲將那截線拽起來,卻未料一下子竟未全部拽出。
隱沒在青衣之下的另一端,似乎還連著什麼。
東庭愣了一會兒,猶疑著將薄軟的衣料揭開,目光在觸及衣料下的那樣東西的瞬間,他整個人動彈不得。
——姻緣籤!
他呼吸滯阻,忽然很想要逃開,但最終,他還是選擇將那一雙漂浮著金光的玉籤子拿起。
豈料顫抖的手指甫一接觸姻緣籤,便有巨大的壓迫之感席捲而來,東庭不得不閉眼,曲臂擋在面前,卻不料睜眼便見到徐子昭。
“你……”東庭怔怔的望著他,一時竟說不出話。
他和徐子昭此時同處千緣殿,周身是密密牽連的無數姻緣籤,只消一個細小的動作,就會有大量的金色粉末洋洋落地。
徐子昭站在他面前,面上的笑容和他記憶中的一樣祥和。
“尋兮,”他低語,細瘦指尖撫上東庭的臉頰,“我很想念你。”
東庭眼眶發熱,剛要張口,周身的情景卻驟然崩塌!
還是那間臥室,久無人居。
——哪裡又來的徐子昭!
東庭愣愣想著方才的境況,手中傳出一聲輕響,他急忙低頭,只見那雙玉籤從中裂開,溫潤光澤漸漸黯淡下去,原本環繞其上的七世緣亦一星一點的消失。
太虛幻境。
東庭喉頭髮緊,眼前忽的一片模糊。
簡卿,這就是,你最後想告訴我的嗎?
箱底,柔滑的青衣上浸染開一團團深色水漬,像極了太液池的顏色。
羅睺的話,一個字也沒錯。
沒了心的徐子昭,臉上的神情顯得一日比一日淡漠,似乎此間除卻月老府之事,與其他再無一絲掛礙。偶爾東庭與他擦肩,他也不過是走自己的路,眼睛都不斜一絲,倒是跟在他身後長高不少的浮舟會偷偷飛快瞥他一眼,目光甚是複雜。
天樞府有新的司命上任了。是一對孿生子,聽說是無極神君座下弟子。至於其他的東庭並不清楚,只不過有時候碰到了,會客氣的打個招呼。
西池院他已經很少回,畢竟在鳳儀靈君之前,他是黃泉道的少司陰。
阿福他帶在身邊一直帶了七十來年直到阿福壽盡。在沒有白天的地府,他有時會坐在冥殿的屋頂上對著頭頂永遠不會落下的月亮發呆。
——這情形不時出現,而多年後,在成為新任月老的浮舟不發一言送來一支枯萎的琉璃無相花時,他更是失魂落魄,一連在月下枯坐了多日,整個人身形消瘦,憔悴不堪。
阿福百無聊賴坐在他身邊,打個哈欠,間或吃一口脂粉做的炸魚。
蕭子彌站在冥殿下,望著東庭,對身後的豫川怔然道:“我一直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