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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盒子被摔在地上,斷了一邊結木,盒蓋兩分。裡面各種堪稱稀世珍寶的鈴鐺散落出來堆在地面,丁玲噹啷響個不停。
那聲音就宛如刺一般,諷刺地紮在聞蒔心上。
他死死瞪著燕昭然,幾乎想上前把這個糊塗的男人狠狠打一頓,把他打醒了——然而燕昭然一口氣哽在胸口,臉色蒼白地看著他,那模樣他卻又下不去手。
聞蒔只覺心口發冷,對燕昭然有種說不出的失望。他失望他竟能容忍皇上六年窺伺,失望他一身功夫卻偏偏少了男子氣概,然而內心深處,更有一種不能挑明的後悔和對自己的唾棄。
他不敢深思,燕昭然如今的性子,是不是小時候自己欺壓他太狠了才逼出來的。
第十二章 準字
聞蒔看著滿地狼藉的鈴鐺,深吸一口氣,轉身出了房間。
燕昭然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完全料不到事情怎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倏忽之間,他好像得到了,再一個倏忽之間,他還是失去了。
這一切發展的太快,宛如走馬觀花黃粱一夢,竟沒有半分真實感。
然而他心裡有一件事非常清楚,那就是他搞砸了,聞蒔不會再理他了。
他慢慢彎下腰,將散落的鈴鐺攏到一起,捧起來放進已經摔壞的盒子裡。才收拾了一半,燕昭然只覺從門口照進的光被猛地一遮,他驚訝抬頭——聞蒔竟又回來了。
“你……”
聞蒔冰著臉,大步走到坐在地上的他身邊,警告般地抬起了他的臉:“耳朵上的金鈴不許摘掉,更不許戴別人給的。”
燕昭然下意識點了點頭。
聞蒔就那樣盯了他一會,隨即別開眼啐了一聲,放開他直起身子就要走。
燕昭然也不顧手裡還捧著東西了,急急忙忙站起來道:“我和你一起走。”
聞蒔頭也不回,道:“不必。”
燕昭然很想問他還會不會住在將軍府,會不會一聲不吭地離開,或者這個沒意思的官也不做了算了,但是滿腔的問句忽然都無法訴諸語言,只能在胸腹間不斷徘徊。
他不敢問。剛剛聞蒔什麼也沒有說,更沒有責罵他,但聞蒔的震驚和看著他的目光,都讓他驀然明白,他被厭棄了。
燕昭然道:“那你先走罷……我收拾一下再去上朝。”
他看著聞蒔把衣服整理好,一句話都沒再說乾脆走人,苦笑了下,重新蹲下把鈴鐺盒子都收好。出去外間用早飯的時候,聞蒔果然已經出門了,周小典奇怪地問聞蒔怎麼不在府裡吃,燕昭然只搖頭說不知。
“真的病好了,不用再休息一天麼?”
臨出門的時候,周小典還看著他,擔心道。
燕昭然笑著摸了摸他的頭,再三保證自己沒事,才騎著馬走了。
天還很早,在大殿外等著的時候他沒見到聞蒔,卻被任雲舟笑著勾住了肩:“燕將軍不愧是武將,底子這麼好啊,昨兒個還病著呢,今天就能上朝了?”
燕昭然掙開他勾肩搭背不安分的手,懶得理他。
任雲舟摸了摸下巴,又認真道:“不過,你臉色真不怎麼好,是病了的後果還是心情不好?”
燕昭然本就低落,被看出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把任雲舟又要搭過來的手揮到一邊,後者只能訕訕地湊到旁邊和別的官員說話去了。
過了一會兒,聞蒔終於姍姍來遲,可是皇上也隨之坐上了皇座。燕昭然沒能和聞蒔說上話,站在朝堂上時便小心地瞟著聞蒔臉色,連陸居臨看到他耳上不變的金鈴之後驟然陰沉的臉色都沒注意。
他沒注意,聞蒔卻注意到了,美目不高興地眯了眯,眼裡的光冷厲得璀璨。
陸居臨還是沒有說琉國的事。燕昭然將瞟著聞蒔的目光收回,才感覺到身後一道凌厲的視線——那個位置,似乎是李篆站著的地方。
凌璽是燕昭然的副將,職位不高不低,但也不是個不見了還沒人注意的人。他帶著十萬人前往晉北,動靜不小,李篆知道是遲早的事。
每到這種時候,燕昭然就很想辭去將軍一職。這樣的念頭幾年來重複出現過許多次,然而一次也沒付諸實現——難怪聞蒔會厭棄他。
今日說的都是些地方上的小事,於是早早地下了朝。燕昭然怕聞蒔會一個人跑得沒影,連忙快步跟上去,手才剛剛碰到聞蒔袖子,後邊就傳來李公公尖細的聲音:
“燕將軍請留步——”
聞蒔轉過身,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拉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