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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年在外流落,有所不知——這幾年宋徽宗趙佶寵通道士林靈素,沉溺道教,已非一日之事。那林靈素原是一京城破落戶,少入禪門,受師笞罵,苦不能堪,遂去為道士。有幸被左階道逯徐知常薦入朝中,得到趙佶寵幸。這林靈素其實無甚本事,靠著一點妖幻手段,加之最善言辭,竟能在皇宮中如魚得水,事事哄得徽宗深信不疑。他道:天有九霄,而神霄最高,神霄玉清府長生大帝君是上帝之長子,徽宗趙佶即是長生大帝君降生,蔡京是左元仙子,大學士王牖恰是神霄文華使,鄭居中、童貫等,亦皆名列仙班,故此仍隸帝君陛下。又說宋徽宗寵擅專房的小劉妃是九華玉真安妃,崔貴嬪是神霄侍案夫人,滿嘴胡柴,偏生哄得趙佶歡喜不了,遂聽信林靈素,自封“教主道君皇帝”,在自己出生地福寧殿東建造玉清神霄宮,鑄神霄九鼎,奉安道像,日夕頂禮。又在皇宮內修築上清寶逯宮,自晨暉門,致景龍門,逶迤數里,密連禁署,山高林深,千巖萬壑,麋鹿成群,樓觀臺殿,不可勝計。
此時趙蘇看到宮中這般富麗豪奢狀況,想起一路南來,途中見到的民不聊生狀況,心中不由悽然。——亂世為民,可謂草菅!可憐!
又不禁為皇兄趙佶擔心。如此揮霍民脂,能為久計?
突然看到前方有燈籠的光影,漸行漸近,原來是兩個穿著內侍服色的人。
那兩人低著頭,與前行的馬車擦身而過,趙蘇無意中仔細一瞧前方腳步匆匆那人,不由大吃一驚,脫口叫道:“皇兄!”
“皇上?——”
護送馬車的侍衛們一聽這內侍打扮的人竟是宋徽宗趙佶,無不大吃一驚,然而定眼一瞧那人,可不是皇上是誰!
當下齊齊跪下,都叩頭道:“奴才們叩見皇上!”
趙佶之所以扮成內侍模樣,就是不想被人認出來。誰知道還沒出宮門就被打回了原形,他又尷尬又無趣,回頭一看,看見趙蘇,覺得有些面生。細細瞧了半天,突然想起來若干年前,那個在紫荊樹下母親的屍體前哭泣的蒼白少年——這不是被自己領到母親慈寧太后宮中請她教導的三皇弟趙蘇嗎?
好久不見,居然長這麼大了!
可惜,沒有遺傳到他娘林妃的絕代榮華——想起當年那個讓身為王儲的自己都無數次想入非非的林貴妃,趙佶心中至今還是一陣癢癢。
那麼美的女人啊!
想到林妃,趙佶忍不住又看了一眼趙蘇。這時候鼻端也聞到了趙蘇身上發散出來的跟母親林妃一樣的異香。
林妃畢竟紅顏,身為異香,只會讓男人更多遐想之意;而趙蘇既身為男人,身上帶著這麼一股子異香,總覺有點奇特。以前幼小,還不覺得,流落漠北,那邊的人民心思粗獷,也不覺有異——而眼下,趙佶不覺皺了皺眉頭,心裡覺得這個皇弟明明是男身卻身秉異香,多半不是祥福之人!
何況他此時微服出行,原是為了去尋訪李師師——折柳章臺,終究不便移棲禁苑,只得趙佶時時微行,相訪神女。今兒晚帶了那“神霄文華使”王學士,趁著夜色,偷偷準備出宮去尋李師師,還特地揀了頂偏僻的宮道走,不料就被趙蘇撞上,他心裡頗不自在,當下只得敷衍地問了一句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你跑到哪兒去了?”
“啊?”
趙蘇一呆!聽趙佶口氣,明明就是根本還不知道他已經在外流落了幾年,倒還當他一直在宮中!
他雖知道這個生性散漫風流的皇兄決不可能如馮浩所說,把自己時時刻刻掛在心上,可是一旦發覺自己竟然被人忽視到這種地步,趙蘇還是覺得一陣悲哀湧上心頭。
還有——馮浩為什麼要騙自己?
正疑惑間,只聽趙佶揮了揮手,不耐煩地道:“好了!好了!回宮去罷!當心太后她老人家等急了!”
什麼——太后——?!
趙蘇這下是徹底地傻了眼。
那……那個老女人還沒死?
心頭一陣恐懼的惡寒,他機伶伶地打了個寒戰,正要說什麼,兩邊的侍衛似乎早已預料到了他的抗拒,先發制人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道:“三皇子,請跟奴才們去覲見太后罷!”
軲轆一聲,馬車又開始緩緩啟動。
“你——你們——原來你們聯合起來——騙我回來——?!”
趙蘇心中又悲又恨,瞪著左右侍衛,厲聲發問。
那兩名侍衛面無表情,只是抓住趙蘇的手臂毫不放鬆。似怕他跑掉,手指格外用力,趙蘇能感覺到他們深厚的內力透過手指的表皮些微地渡入自己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