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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之地。大片白雪如棉絮般洋洋灑灑鋪了滿地,白茫茫的一片刺得人眼睛生疼。
僅一山洞之隔,卻是一炎一寒。天地之距。
原雪姮將我放在一塊積著厚雪岩石上,從懷裡摸出一條黛布,蒙在我的眼睛上,我伸手去掀,卻被他按住。他在我耳邊道:“這雪的顏色太純淨,如果不遮住會瞎。”
蒙上布後,突然覺得背後像是洩了一道口子,一個月所積攢下的內力如同決堤的流水一般向外湧去。身體漸漸地抵擋不住這股力量,就在我快倒下的一剎那,一個溫暖的肩膀將我一把摟過,擁在懷裡。
手臂越收越緊,我感覺自己快要透不過氣來。心跳卻莫名地越來越快。
原雪姮在我耳邊低語道:“你究竟是誰?你究竟有什麼目的……”他的呼吸聲愈發地沉重,我也渾身燥熱起來。突然一道熱流直達腦門,我心口一痛,失去了知覺。
醒來時已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窗前靜靜地站著一個人,我艱難抬頭,喊道:“師傅……”
身影微微一顫,轉了過來。這才發現原來是水色。
她的面目略顯憔悴,也不知是為何居然在一個冬季瘦了那麼多。
她衝我微微一笑,道:“公子,睡了大半日,身子還難受嗎?”
我搖搖頭:“就是頭還有點沉,師傅呢?”
“出門了。”水色替我墊了個花錦枕檀,扶著我的身子讓我坐起。本來黑亮的發此刻竟呈枯黃,兩頰深深地陷下,原本白皙的膚色已趨蠟色。我心痛地摸了摸散亂在水色耳邊的頭髮,道:“怎麼會這樣?”
水色悽悽一笑,道:“公子不要擔心。這……大概也是水色的命數吧。”
命數……命數……
突然想……我的命數又是怎樣的呢?
一個終日以淚洗面的孃親與一個兇狠薄情的繼父……當這些都離我而去……剩下又是什麼?
我的腦海中居然出現了原雪姮的臉。
從始至終,我都不曾瞭解這個人。說他是我的師傅根本不貼切。若是師傅,為何要將傳授給我的武功奪走,又在我耳邊說一些不著邊際之言?
是什麼,在困擾著此人?
“將自己束縛的,永遠只能是自己。倒不如若落花般,隨風去了吧……”思緒被水色的話語打斷,她望著我,目光有些許遊離,良久,疲憊笑笑,出了門。
梨花飄落,枝頭新花即綻。如此反覆,卻絲毫不令人生膩。就好像我看著原雪姮的容顏,那微微的笑,那狹長的雙眼,以及那額角從未被他提及的翔空胎記……永遠都看不厭,永遠都想一直一直這樣看下去。
是的,自從那次山洞內功被吸後,我依然無怨無悔地練著這本內功心法。每隔一個月,原雪姮必定會把我所練的內力盡數奪去。可是不知為何,我一點也不覺得後悔。
甚至,我心甘情願為他練功,心甘情願地跟在他身旁。有時,僅僅因為他的一個微笑就能幸福上很久。起初的我還不明所以,後來我才漸漸明瞭自己心中那無法與他人訴說的深情。
這樣的秘密,只有一輩子藏在心中,見不得天日。可是能夠一直追隨著一個喜歡的人,又何嘗不是一種幸運呢?
就這樣,年復一年,日復一日。七年光華轉瞬即逝。
如今,我已然束髮之歲,身影頎長,長髮清綰。梨花香飄,一飄就飄走了我七年的歲月。
而如今的原雪姮,弱冠之年已過,卻出落得愈發清雅,往往淡淡一笑間,便丰神絕世。
傾倒眾生。
兩年前,江湖上發生了一件另所有人咋舌的事情。五年一度的武林盟主爭奪賽中,一位白衣飄飄的柔弱少年居然在一招內擊敗江湖第一高手玄風道人,成為新一任的武林盟主。
令人驚訝的不僅在他高深難測的武功,更在他不落凡塵的面容!
僅淡淡一個眼神的交匯,便叫人呆立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來。
如斯神韻,顛倒眾人,不論男女。
原雪姮離家的次數越來越多,自然是為了處理那些所謂的江湖紛爭。
水色自兩年前原雪姮當選上武林盟主的那一刻,在武臺下吐出一大口鮮血,一病不起。
現在的她常年臥於榻中,消瘦如柴,令我幾乎忘記了她曾經美麗的模樣。大部分時日臥床而眠,薄薄麝衾掩不去那眉頭深鎖的悲愁。有時我甚至懷疑,我的下場會不會與水色一般……
燕兒早在一年前嫁為人。妻。夫君是天下第一派鐵道門的大弟子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