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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嬤嬤也站了起來,一腳踢翻了火盆,嘰哩咣噹一陣子,張順德自去小睡,福順乖乖的蹲在腳踏上給師傅守著。
“我不小心把炭盆子弄翻了,福順,你過來收拾乾淨,再換盆新炭來。”魏嬤嬤拍了拍粘在腳背上的灰燼,淡淡道。
“誰的徒弟服侍誰,嬤嬤莫壞了規矩。”眼皮不睜,張順德回身朝裡翻了個身,淡淡開口。
殿裡的氣氛凝滯成了冰,福順鵪鶉似的縮在自己師傅腳頭上,一句話不敢說。
魏嬤嬤攏了攏自己褐色的披風,又把自己縮到靠背椅子裡,偎著琉璃燈,幽幽道:“你就那麼不看好我那女兒?”
張順德是真困了,他是太子跟前的大太監,什麼都要過問,什麼都要操心,黑天白夜的跟著伺候太子,好容易瞅著點空兒眯會子,還有隻老鳥老在耳朵邊上叨叨,很是惱怒,便是直接道:“我腦子壞了才去扶持一個小小的夫人,夫人又算什麼東西,當我傻呢,撿芝麻丟西瓜,魏嬤嬤也不嫌自己胃口大不消化,哼。嬤嬤清閒,有的空兒睡大覺,我不行,您行行好,讓我睡會兒子,我感謝您祖宗十八代。”
“你個龜孫子!”魏嬤嬤怒罵。
張順德不搭理她,半響兒魏嬤嬤也不敢再撩撥。
張順德也不敢再得罪她,便是道:“嬤嬤把心放肚裡去,我只忠著殿下,其他什麼妃什麼妾我都不管、不偏、不看,你們有心的想怎麼鬧就怎麼鬧,什麼心思什麼鬼邪的主意我是不知道的,只別弄鼠碰了玉瓶,我管你們做什麼。”
魏嬤嬤冷哼一聲,抬腳出了偏殿,臨走撂下一句話,“奴才就是奴才,奴才多的是,能做大總管的奴才,想做大總管的奴才往下按可都按不下去,可奶過太子的嬤嬤如今只剩下我,以後也不會有。這話我還給你,你等著吧。”
一股冷氣從腳心直直鑽了上來,張順德瑟縮了一下,眯了眼睛。
門被大敞四開,細雪粒子被風吹來颳了一地,殿裡的溫度忽降,福順打了個噴嚏,趕緊去關上,又小跑著回來弄炭盆,不忿的道:“這賊婆子,真當自己聖母皇太后呢,在端本宮裡作威作福的,也只師傅您還能和她較量較量。”
火被重新弄了起來,燒的旺旺的搬到張順德邊上,張順德覺著有點暖和了,卻走了困,精神起來,翻個身正面朝上,望著殿頂上所繪的龍騰鳳翔,仙草奇葩出神。
福順見著也不敢打擾,重又把被魏嬤嬤踢出來的紅薯埋了進去,這會兒燒上,師傅小睡醒來正好吃了墊肚子。
“老賊婆拿捏了你什麼把柄?”張順德忽然轉過臉看著福順。
福順嚇白了臉,哆嗦著看著張順德,慌忙給張順德磕頭,“師傅,徒弟再也不敢了,您別厭棄了徒弟。”
“整個端本宮什麼是我不知道的,跟我弄鬼,哼。”
福順嚇的更狠了,咚咚咚的只知道磕頭。
“行了,我若厭棄了你,你根本不知道就死透了,小傻子。把事情都跟我交待一遍,再有隱瞞就別怪我心狠。”
福順和張順德一樣長了一張清秀白皙的圓臉蛋子,細看很像親爺倆,聞言就竹筒倒豆子似的都說了。
“我認的一個乾妹妹就在太后宮茶水房裡當差,我們還是同鄉,一塊進來的,魏嬤嬤威脅我說,我要不幫著她弄一弄寶侍妾,她就讓人把小喜兒投井裡去,師傅您知道,像我們這樣的小東西,命太賤了,冷宮那幾口井裡都填了多少去,小喜兒那麼可愛活潑,我不想看著她就那麼死了。
我想著反正太子也很厭惡寶侍妾,作弄她那麼一下子,小命八成也就沒了,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我、我……”福順抹起眼淚來,哽咽難言。
瞅著這小子,張順德重重拍打著他的發頂,每拍一下福順的心跳就停一下,整個人蔫的梅乾菜似的。
張順德氣笑了,老神在在的躺回去,攏著手打哈欠,“在家鄉就看上人家小姑娘了吧。”
福順頓了頓,點了點頭,小臉紅的跟猴屁股似的。
“行,我知道了,趕明兒你長大了,長本事了就給你弄來做老婆。”
“真的?”福順驚喜的抬頭。
“真的。你小子啊,去根不淨啊。”張順德感慨,翹著手指頭算福順二次淨身的日子。
“師傅還是算了吧,我、我已是閹了的,就別去禍害小喜兒了,等她長到二十五歲出宮去,我給她拿上厚厚的嫁妝,她還能嫁個好人家。”福順唉聲嘆氣的把自己縮成團,拿著火鉗子給紅薯翻個個烤另一邊。
張順德摩挲著小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