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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不曉得咱們院子裡的廚娘會這些？”柳慎一面抬起碗，一面拿著小勺在裡面輕輕攪了一下，果然瞧見裡面竟都是些常見的藥材。
“說是剛學的呢。”良珠跟柳慎身邊久了，有些大規矩也不大計較，這會兒已經抬起自己的這一碗來吃。
柳慎勺子遞到唇邊，聞了一下，總覺得這味道有些不對勁，方問良珠：“都放了些什麼？”
“桃花百合什麼的，還有廚娘說一種秘密藥方，很是有效，她說在家裡才在家裡試著煮了幾次，如今那臉看著，果然比從前白嫩了許多，虧她還整天在廚房裡燻著呢。所以我想著果然是有效的，就央她交給我了。”良珠一邊說著，一邊大口大口的吃著。正吃的香甜，動作卻被青羽止住，有些不耐煩：“你做什麼？”
“你知道那秘密藥方麼？”柳慎已經將粥放下，手中的勺子不斷的在裡面晃動著，掀起一層又一層的波紋。
良珠推開青羽的手：“這是廚娘花銀子給人家買的方子，自然是不會給我的，不過姑娘你若是想要，咱們使些銀子與她買過來就是。”
柳慎嘴角勾起，目光裡卻透著一股淡涼：“這倒不用，只是這粥，你還是先不要吃了。”
“啊？”良珠有些不解，甚至可惜的看著碗中剩下的大半碗粥：“為什麼啊，我覺得很好吃，而且是我親自做的。”
青羽有些恨鐵不成鋼的敲了一下她的腦袋。“你傻了不是，這秘方有問題，一個廚娘哪裡有多餘的銀子來買這樣的方子，何況你也不想想，這樣的方子除了宮裡，還有哪裡有？”所以很顯然，這方子是假的吧，至於廚娘的膚色怎麼會變好，只怕還有另外的原因吧。
聽她這般一說，良珠愣了一下，旋即便伸手摳起自己的喉嚨來。
青羽有些嫌惡的瞪著她：“一頓死不了你，這麼貪吃還怕死啊。”
這時只聽柳慎問道：“這些日子，院子裡都從帳房那邊拿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就一箱蠟燭，三十來尺棉布，二兩八錢的沉香，還有三床棉被。”良珠說著，有些不解的看著柳慎。
都是些尋常的東西，只是柳慎對於蠟燭總是有些不放心，她還沒忘記當初在琉璃山溫泉的時候，周苑在她屋子裡點了攙了香的蠟燭，所以她下意識的便道：“把蠟燭拿來我瞧瞧。”末了又添一句：“別叫旁人瞧見。”
聞言良珠正欲去，卻被青羽一把拉住：“我曉得放哪裡了，我去拿，你笨手笨腳的。”說罷，推門出去。
良珠才將那粥處理好，青羽就拿來蠟燭了，果然是滿滿的一箱，柳慎隨意拿了幾支都沒覺得有什麼問題，不禁覺得是自己想多了，正欲讓青羽放回去，卻又聞到幾絲熟悉的香氣，雖然很淡很淡，可是對於柳慎這樣的制香人來說，可算不得什麼。她連忙將放在上面的蠟燭拿開，越往裡面那香氣就越清晰。
“怎麼了？”良珠和青羽沒聞到，有些奇怪柳慎的動作，所以很是好奇。
這蠟燭是專供柳慎屋子裡的，其他房裡都是點油燈，或是用石蠟自己裹的白蠟燭。而這一箱蠟燭按照柳慎的用度來看，底下那幾支帶著香的蠟燭，正好是她大婚前夕能用上。她拿出那幾支蠟燭，忍不住冷笑起來：“算的倒是挺準的。”昨日自己還在猶豫，復仇究竟有沒有意義，可是今日就有人給她確定了答案。
她這哪裡算是復仇，分明就是在自保，已經到了這個時候，為何還不放過自己呢？她將蠟燭遞給良珠，“收好，別拿出來點。”
曉得了這幾支蠟燭有問題，良珠也不敢大意，不過還是忍不住的問道：“這蠟燭有何不同？”
青羽也很好奇，拿了一支在手裡左看有看也沒瞧出過什麼，所以也好奇的朝柳慎看去。
柳慎目光有些偏冷，“這蠟燭裡添了東西，但凡聞了的女人，只要見到男人，都會將其當作在自己最愛的人。”
後面自不必柳慎多說，二人都明白了，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氣。半響青羽才恨恨道：“她想毀你清譽！”
“是又如何？我從不懼她。”柳慎的神情已經恢復過來了，風輕雲淡的將蠟燭從新裝箱。
“那這些蠟燭作何處置？”良珠問著。
“先收好，自有用處。”
連過幾日，柳慎都在大房與柳國公府之間來回，這日在大房吃過了晚飯，這才回府，此刻已經是天黑了，有青羽在旁邊，程氏也沒多擔心，便沒叫人送。
冬日裡，天黑的早，商家歇的早，天又冷，好一段路都難得看到一個人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