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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業頭一天,必應堂裡易師們忙的不可開交,全是拿著大篆籤免費問卜的客人,有求堂冷冷清清,一整天下來,僅有寥寥十幾個客人交錢留名的。
然而,大廳正中央的天機榜底下,卻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了一群人,多半是來看明日天氣好壞,卻驚見了高掛在榜上,用紅紙金字張貼的兩件懸賞——
招婿:覓一君子入贅門下,須得五官端正且品性端方,身無隱疾且文武雙全,八字天合且志趣相當。懸賞人:易學世家家主。酬勞:黃金五萬兩。
尋人啟事:恩師青錚道長,雲遊四海去也,現查其下落。懸賞人:司天監大提點。酬勞:黃金萬兩。
凡是進到忘機樓裡的客人,無不目睹了這一榜懸賞,嘖嘖驚歎,口口相傳,既是因為豐厚的賞金,又是因為發出懸賞的人身份不凡。
也有人懷疑這兩張懸賞榜文的真假,詢問到忘機樓的管事和夥計頭上,只得對方高深莫測地一笑,答曰:“客官大概不知我家主人是誰。”便沒了下文,可把人急地百爪撓心,好奇死了。
於是三日過去,忘機樓的大名就傳遍了大街小巷,不說城南,城北一片是鮮有人不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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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傍晚,一頂紅木軟轎停在忘機樓後門。陸鴻和徐青一個拴馬一個上前敲門,自從餘舒登頂司天監,兩人便晉升了五品帶刀侍衛,准許御前行走,總算是熬了出來,羨煞那一群還在金吾衛軍混日子的兄弟們。
餘舒從朱青珏手上接管了孤鴻,便讓這位來路神秘的高手幫她指點陸鴻和徐青,不過幾天,兩人的身手飛竄,在眾多黑衣衛中也算是上游了。
忘機樓的後院沒有改動絲毫,依舊是當初開設酒樓的樣子,這裡的住客除了掌櫃林福和那一幫夥計們,還多了一個在此坐鎮的辛瀝山,兩榜魁首大易師。
有求堂和必應堂的點子是餘舒想出來的,卻是辛瀝山推敲的規定。而那博人眼球的天機榜,天氣預測那一塊出自餘舒的手筆,紅榜懸賞則是辛瀝山先提出來,餘舒福至心靈,便敲定了一則招婿告示和一則尋人啟事,得到辛瀝山雙手贊成。
兩人臭味相投,不對,該說是惺惺相惜,合夥把忘機樓大易館開了起來。這一晃眼就過去半個月了,雖然還沒有開始盈利,但名聲是一炮而響,照這麼發展下去,只等著瓜熟蒂落了。
坐在茶室,辛瀝山嘩嘩地翻著手上的名冊,對餘舒咧嘴笑道:“今兒個一天,單是在必應堂領平安符的回頭客就有七八十個,最便宜也是求了個財運,攏共收了二百多兩。開張頭天發出去的一千根大篆籤,至今已經收回了一半。換句話說,咱們算是攏住了五百個回頭客。”
二百兩銀子乍一聽不多。但要知道這是新開的大易館,尚無口碑可言。每日便有上百個客人求卦,日後有了口碑,這個數字還得往上翻幾番。這還沒算上販賣一些趨吉避凶的小玩意兒,和昂貴的風水擺件。
“有求堂那邊有什麼進展?”餘舒問道。
辛瀝山一提這個就更樂了,“當初你出這鬼點子,我心裡還打鼓,就怕最後攪黃了,沒想這才半個多月,就多了上百單懸賞。單是預付的酬金就收了近千兩,還有人為了爭搶天機榜上最後一個懸賞名額,輪番加價。至於在我們忘機樓登記的易客,已過百人,還在不斷地增長。”
餘舒臉上總算有了點笑容,手指輕快地叩著茶蓋,道:“再等一兩個月,試情況而定,可以在天機榜上多加一個奇人榜。按照易客們平日積累的酬金數目多少排名,列出前五,每個月可以到忘機樓來領一筆薪金。”
她不僅是要在忘機樓打造一個交易平臺,她還要藉此機會籠絡住大量閒散的易客。讓他們為忘機樓所用,變成她手中一股勢力。
聞言曉意,辛瀝山暗暗咂舌。雖說餘舒當上大提點之後。對他的態度一如從前,可他還是覺出她身上日益隆重的威儀。不由自主散發的強勢,讓人不知不覺地在她面前矮上一頭。
“話說回來。五叔,我上次和你提的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餘舒話鋒一轉,看向他。
辛瀝山摸了摸鼻子,訕訕道:“我自由自在慣了,你叫我到司天監去當官,我怕我待不住啊。再說了,我與左判大人不和,不相見便罷了,一見面就紅眼睛急臉,你就不怕我把司天監攪得雞犬不寧嗎?”
辛瀝山和辛雅這對父子的恩怨始終不能開解,餘舒沒想過插手,但是放著辛瀝山這樣有能力又能幹的大易師不能收進司天監,她覺得可惜了。
她不必用大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