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韋太后不悅,低聲訓斥:“不是讓你們看好她麼。怎麼還是出了婁子。”宮人連忙跪下認錯,韋太后不欲引人注目,擺擺手讓人退下了。
薛睿留意到這一幕,發現姜嬅缺席,卻沒往心裡去,只當她是又使性子了。他卻是未料,宴會開始之前,便有一匹快馬駛出皇宮,載著一道火紅的身影,奔往城外大營。
* * *
餘舒知道今晚宮中有宴,薛睿不會回來,吃過晚飯,就在營帳外面溜彎子消消食。
夏日晝長,太陽剛剛落山,軍營四周亮起了星星點點火光,微風帶來一縷淡淡的炊香。近日,城外駐紮的軍隊陸續撤離,各自迴歸衛所,餘下兩萬人馬留守,拱衛上京。
帥營大帳外面扎著一圈籬笆,將幾座營帳包圍起來,籬笆外圍有一隊來回巡邏的親兵,大帥帳外有兩人值守,兩個時辰交接一次,杜絕閒雜人等窺探軍中機密。
餘舒居身之處距離薛睿的大帳不遠,中間只有一道籬牆格擋,為了避嫌,她都是繞著彎子散步,沒往那邊晃盪。
住了這些日子,整日不是吃就是睡,她都有些膩煩了,還好要不了幾天,她就可以回京,不然再待下去,她的骨頭都要生鏽了。
回到帳內,讓人送來熱水,餘舒簡單擦洗了一番,沒有再折騰洗頭,換上絲質的長裙便歇下了。因她淺眠,兩名侍女拉上屏風,就安靜地退到外面打地鋪。
入夜,大營內外靜悄悄的,偶爾有一兩聲咳嗽。
餘舒睡得有些不安穩,半夢半醒之間,一聲驚叫劃破夜空,她朦朧睜開眼,揉著額頭坐起來,叫喚侍女:“人呢?出去看看什麼事。”
侍女聽話去了,不一會兒慌慌張張跑了進來,“主人,走水了,外頭好大一片煙,瞧著火光就在不遠,您先起來吧。”
這時外面的動靜才鬧大了,此起彼伏的呼救聲傳了過來。餘舒披上袍子,走到門口張望,就見大帳西邊不遠處一片濃煙滾滾,乘著一股東風蔓延,火舌飛竄,瞧著火勢不小,像是有座帳子整個兒燒起來了。
附近巡邏計程車兵們都跑去撲火了,正在睡覺的人都跑了出來,外頭亂糟糟的一團,一時間倒是顧不上餘舒這邊。
“主人,怎麼辦呀,咱們要跑嗎?”兩個侍女雖然害怕,卻沒忘了逃命。
餘舒觀察了風向,約莫再過半刻那一股濃煙就得刮過來,就算是火撲滅了,煙也能燻死人,於是速速穿好了衣裳,扭頭吩咐道:“把我那張毯子抱出來,別的都不要了。”
侍女連忙進去捲了她的寶貝毯子,跟在她身後頭,主僕三人暢行無阻地穿過籬笆牆,繞著那起火的地方兜了個彎子,一路小跑,來到了上風向躲避,遠遠看著那邊救火計程車兵們來來往往。
“餘蓮房。”
身後兀然響起一道人聲,冰冷的腔調好似一柄利刃隔空襲來,餘舒猛地轉過身,就見十幾步開外,從暗處踱步而出一道人影,遠處熊熊火焰,照亮了她一襲紅衫。
餘舒目光閃爍,處驚不變地望著那人朝她走來。
“原來真的是你,”姜嬅停在她面前,勾唇冷笑:“難怪他一直藏著掖著,兄妹**,虧你們做得出來。”
昨日進京,母后告知她薛睿已有意中人並且求得皇兄恩准婚配,她只是不信,一心想找薛睿問個明白,待她殺到他住處,驚聞他藏在大營的那個女人竟是餘舒,當真是如同兜頭一盆冷水潑下來。將她澆了個清醒。
她回憶起來,數年前她身在京城,眼見這一對異姓兄妹交從親密,分明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早有私情,反倒襯得她像是個傻子一般被人矇在鼓裡,時至今日方才醒悟過來。原來她痴痴苦等了這些年,落在旁人眼中,不過是一場笑話!
這叫她如何不怒,如何不恨!
餘舒見她面帶獰色。卻是不懼。反問她:“是你深夜縱火燒營?”
“哼,他將你藏得嚴實,若不是這一場火,怎麼能把你逼出來。”姜嬅毫不遮掩。大大方方地認了。
“早知你任性。時隔多年。有增無減。”餘舒搖頭,“公主想要見我,只需通傳一聲。乃敢不見,何必如此大費周章。”
“哈哈,”姜嬅低頭一笑,一手扶在腰間,笑聲落地,只見銀光乍現,她手上多出一柄軟劍,一步欺身上前,劍指餘舒咽喉,再抬頭時,滿目兇光凌冽——
“我見你,是為殺你!”
事發突然,兩名侍女受驚,欲要出聲叫人,又怕刀劍無眼傷到主人,急地臉色發白,咬著嘴唇忍住了沒喊,兩人轉過眼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