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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摸索著一門學問,一點點進步都是難能可貴的。
“餘舒,你站住!”
兩人走到私塾外頭,被人喊住,餘舒扭頭看著從榭裡追出來的少年,三步並作兩步躥到她面前,怒氣衝衝地質問道:
“你上課時候為什麼要罵我?”
“我罵你了嗎?”餘舒往前站了一步,仰起頭,毫不示弱道,“我罵你什麼了?”
“你說、說我耳朵長,屬驢。”薛文哲羞憤道,他是家中獨子,父親是書香世家,在家頗為受寵,長這麼大還沒聽過這種難聽話。
“那你是屬驢的嗎?”
“我當然不屬驢!”
餘舒攤攤手,“那不就結了,我那不是罵你,我是在問你呢,你瞧——你是屬驢的嗎?這分明是問句,難道你連問句都分不清楚?”
“誰、誰說我分不清,我當然分得清楚。”
“分得清楚就好,”餘舒點點頭,“那你還有事嗎?”
“我、我——”薛文哲嗓子卡殼,看著一臉無辜的餘舒,忽就忘了自己叫住她是要幹什麼。
“沒事那我們就走了,明天見,”餘舒拉著餘小修,衝薛文哲擺擺手再見,姐弟倆一同出了三覺書屋。
出了門,餘小修才感嘆道:“我原本以為薛文哲挺精的,現在才道他這麼好誆。”
“哈哈,好誆個屁,分明就是你姐姐我能忽悠。”餘舒得意道,不知道為什麼,欺負古代的小屁孩兒總有種莫名的成就感。
“不許說粗話。”
“咦?我剛才說粗話了嗎?”
“少裝蒜,你說了。”
“我說什麼了?”
“說屁。”
“小修,不許說粗話。”
“你忽悠我。”
***
餘舒昨晚已經告訴了餘小修自己在外頭找事做,今天出門就沒揹著他換男裝。
餘小修看見她套上一身縮水似的長袍,總算知道自己丟那一身衣裳是被誰偷了去。
“你打扮成這樣,當心不要被熟人撞見了,不然傳到三老爺耳中,訓了姨娘,你少不了要挨一頓打。”
“放心,我會注意的,”餘舒倒不擔心這個,別說長門鋪街那麼大,要撞見熟人不容易,就算被認出來也不怕,她裝傻充愣的本領可是一流。
“這些給你,”餘小修拿了一小包東西遞給餘舒。
餘舒開啟來看,見是昨天她給餘小修的那一把零錢,不肯要,“給我做什麼,這是你的。”
“你拿著,既然在紙墨店做活,就同老闆說幾句好話,便宜買些紙墨回來,省的我再跑一趟。”
餘舒想想也是,就撿了兩角銀子掂了掂,將剩下的一半零碎重新包好,遞給餘小修:“這就夠了,我同掌櫃的關係好,要不了這麼多錢,你收著,等有用了再花。”
餘小修不疑有他,就接過去重新把布包起來。
“我走啦,晚上再回來吃飯,”餘舒走到門口,又扭頭看一眼衣櫃頂上,被餘小修珍惜地收起來的那兩包點心,取笑道:
“那些小食你別不捨得吃,回頭被老鼠啃了,你就哭吧。”
餘小修撇了下嘴,不以為意道:“放心吧,咱們家窮的連老鼠都不肯來串門。”
***
餘舒站在勉齋門口,瞅瞅遮了半邊門板的店門,探頭裡瞧。
店裡沒有客人,就只有曹子辛一個人正在整理貨架。
餘舒納悶地走進去,趴在櫃檯上道:
“掌櫃的?今天不做生意?”
曹子辛聞言扭頭,見是餘舒,就道:“等下要出門,下午不做生意。”
“啊?”休息也不早說,害她白跑一趟,“那我回去了啊。”
“別,等下你和我一起去。”
“去什麼地方?”
“永珍街。”
餘舒對義陽城的認識,僅限於紀家大宅——三覺書屋——長門鋪大街,乍一聽到別的地名,就糊塗了。
“您去永珍街做什麼啊?”
“這幾日生意冷清,我去請位風水先生過來指點一下。”
風水先生?看來那永珍街就是易學者做生意的地方了。
餘舒來了神,她來到大安朝有一段時日了,雖是在三覺書屋學易,但對這個易學橫行的世道的瞭解,還只停留於表面,有機會去見見世面,她當然樂意。
“那咱們快走吧。”
“別急,喏,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