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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賠三,幾贏幾賠,第一局押了!”
幾張一模一樣的題目被張貼在牆壁上,餘舒定睛一瞧,待看清楚題目後,臉色不免有些古怪。
“咦?”離她最近的那張紙上寫著:
湖靜浪平六月天,荷花半尺出水面。忽來一陣狂風急,湖面之上不復見。入秋漁翁始發現,殘花離根二尺遙,試問水深有幾許?
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餘舒一眼就瞧出來,這首文雅的詩後面,藏的分明就是一道要運用到三角勾股定律的圖形題。
先不說難不難,這還是目前為止,餘舒碰到的第一道有“技術”含量的題目,能不叫她驚訝麼。
一看就知道出題的換了人,餘舒抬頭望望那高櫃上站的掌櫃,對方也正在觀察她和景塵,對上目光,衝她眯眯一笑,怎麼瞧都有點兒得意洋洋的味道。
餘舒再瞧瞧四周桌面上的人,多是掏了銀子票子出來,要下大注,她約莫著一算,這一局下注的賭金,恐怕都有上百兩,要是沒有人中,就全流進了莊家的口袋。
如果她跟著下大注,一把贏上個幾百兩,莊家還得要倒賠,假使她夠狠心,用現有的二百兩銀,連番五把,那這一家賭坊,怕都不夠賠她!
可這麼一來,她會良心不安,其實不是萬不得已,生死關頭,她也不願意尋這家賭坊的晦氣,擋了人家的財路。
上輩子她就是太過貪心,賺多了不義之財,才窮途末路,這輩子她怎麼都不會把自己逼到那個地步,她不是好人,也會做壞事,但做壞事有個底線,凡是踩到良心底線的事,她都不會做。
五百兩,算上送給賀大夫的診金,和趙慧養病期間的花銷,六百兩,這是她的底線,再多的,她不會拿。
甩掉那誘人的貪念,打定了主意,餘舒心情一鬆,嘴角翹了個彎兒,低下頭,握了炭筆,悠閒地在紙上寫畫,卻沒了方才爭分奪秒的緊張。
景塵似是察覺到什麼,側頭看了她一眼,不知他是知也不知,身邊這人剛剛在一念之間放棄了多少人夢寐以求,一夜暴富的機會。
莊家喊著買定離手的時候,餘舒依舊在撥拉著算盤,脖子上依舊是八對牌子,這一局,她沒有讓景塵下注。
第一局,理所當然的輪空了,莊家通吃賭坊裡的客人們從早上到下午頭一回聽見空局,錯愕之餘,反倒是在心裡面隱約鬆了一口氣,覺得理所當然,再這麼沒完沒了地贏下去,真是無法無天了!
眾人都以為那一道一乞是算不準確,才不敢冒險下大注。
二樓,紀孝谷聽到下面輪空,當場便笑了出來,毫不吝惜地誇讚道:
“還是我們家星璇本事,這太史書苑教出來的,就是不一樣!”
窗臺邊的姑娘笑一聲,卻沒作旁的聲音,就望著樓底下,等待下一局。
二局、三局,都輪了空,沒有一個人中得,她失望地將目光收回來,抬頭壓了壓額頭,前三題都做不出,那剩下兩道,就更不用說了。
紀孝谷注意到,忙關心去問:“怎麼了,是不是下頭味道不好聞,頭疼又犯了?”
“有一些,三叔,你讓人送我回去吧。”
底下的場面已經控制住,紀孝谷覺得沒再留人下來的必要,便起身道:“走,三叔送你回去。”
兩人方起身,就聽到樓下倏爾譁然聲響
把紙上最後一個數用炭筆重重畫了個圈,餘舒痛快地吁了口氣,踮腳在景塵耳邊報了個數。
隨後,她毫不猶豫地將一布袋銀子全倒在了眼前的桌面上,零零碎碎推成一個小山頭,中間夾著幾張銀票,這是她四個時辰裡,連贏四十三局的全部收入。
這一幕招來了四周看客的譁然聲,明裡暗裡紅了眼睛,那一堆錢,要有二百兩之多!
景塵將寫好的答案扣在桌面上,翻了牌子壓住,看看一旁堆起的銀兩,儘管餘舒前三局連牌子都沒有下,他卻有預感,這一局她不會輸。
餘舒攏好了銀子,扭頭看看比她還要氣定神閒的景塵,想想他就這麼陪著自己在這裡站了一天樁子,半點沒露出不耐煩的樣子,還真是個好脾氣。
她心裡一癢癢,老毛病犯了,就拿胳膊撞了撞他,一手掩了嘴,悄聲逗他道:
“這一局要是輸了,先前的工夫就白費了,咱們怕是要換地方,你還會陪我去吧?”
景塵點頭:“我答應幫你,自是會有始有終。”
“嘿嘿。”餘舒撓撓下巴,聽到景塵這麼回答,心裡十分的受用,暗道自己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