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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日醉酒,月上才醒,餘舒睜開眼睛,捂著額頭呻吟一聲,沒想這古代的烈酒不足味兒,甜酒的後勁會這麼大。
“姐,你醒啦。”餘小修坐在桌邊看書,一聽到動靜就扭頭看床上。
“唔,”餘舒揉著後頸坐起來,嗓音沙啞道:“什麼時辰了?”
“戌時剛過了,你餓嗎?我去給你盛些甜湯。”
“別,倒杯水過來。”餘舒嗓子粘津津的,只想喝水。
“哦,”餘小修端了水杯送到床前,就在餘舒身邊坐下,眼睛一眨不眨地瞧著她,偷藏著笑意。
“這麼看我做什麼?”餘舒抹抹嘴,背靠著床頭躺回去。
“你不記得啦?”
餘舒眼皮一跳,腦中閃過一些畫面,老臉微紅,卻裝傻道:“記得什麼?”
餘小修忍笑:“你下午醉酒回來,硬是拉著景大哥教你畫畫,他又不能說話,哪裡教的了你,你便拿墨在他衣服上亂寫,把他好好一件衣裳塗的烏七八黑,拽著他衣袖不肯放,景大哥拿你沒辦法,只好脫了外衣給你,你才肯放過他。”
“咳咳,是麼?”餘舒乾咳兩聲,把空杯子塞給餘小修,好掩飾尷尬,“去廚房給我盛一碗湯。”
她不是個酒後往事的人,當然記得白天的事,她同夏明明多喝了兩杯,回來看到景塵在畫畫,就chan著讓他給自己也畫一幅,結果景塵畫好,她瞧著好看,就瘋瘋癲癲非要他教自己,還在他身上亂塗亂寫,景塵倒也好欺負。由著她鬧騰他。
懊喪地捏了捏鼻樑,餘舒掀開被子下床,套上衣服。想要去給景塵道個歉,走到門口,又打了退堂鼓。
還是算了。這麼丟臉的事,就假裝記不得吧。不然她得要兩三天在景塵面前抬不起頭。
餘小修從廚房端湯回來,看餘舒臉色稍好,便努力板起一副臉孔,教訓她道:
“姐,不是我念叨你,你一個年輕姑娘家,大白天在外頭喝醉酒回來。像個什麼樣子啊,下回再別這樣。”
餘舒看他故作老成,心中好笑,並不拆他的臺,還算聽教地點頭道:
“知道了,偶爾一次無傷大雅,下不為例。”
***
昨日醉酒,第二天起床精神卻好,為了避開早飯時候見到景塵,餘舒特意起了個大早出門。
到了秋桂坊天色尚早。街上行人不多,餘舒擺好了卦攤,就從屜中拿書出來看,無意翻到一頁。飄下一張字條掉落在她腳邊上,拾起來一看,上頭生辰八字齊全,她回憶了一下,想起來這是昨天夏明明寫給她的,夏江盈的八字。
左右這會兒沒有客人,餘舒便取了紙筆,對照著這張字條拿禍時法則來算。
一盞茶後,餘舒發出一記“嘖”聲,看著紙上列出最近的幾個數字,不大確定地咬了咬筆頭,手中撕拉換了一張乾淨的白紙,重新算了一遍,結果同方才一樣,說明她計算無誤,夏江盈禍在今朝,乃是一場血光之災。
“就是今天嗎?”
既知禍時,餘舒左思右想,覺得還是去找一趟夏明明為好,於是就將沒開張的卦攤收起來,暫時寄放在孫記酒館,到十字路口同人夥租了一輛到城北去的馬車。
等她找到了太史書苑那條街上,還沒走到門前,就發現今日不同,打老遠就瞧見書苑門口的街上聚著不少人,有車有馬,再走近一些,驚見那寒酸的兩扇小黃門前,竟然有腰上跨刀的官差把守。
餘舒曾在春香樓賭易時候,見過一模一樣公服的官差,因而識得這是同一個衙門的,暗覺不妙,遂上前去打聽。
路邊上停有不少附近茶館酒樓出來看熱鬧的人,餘舒隨便找了一個,好奇地指著書苑那邊詢問:“這位兄臺,裡頭是出什麼事了?怎麼來了官差?”
“噓,”那人一手擋嘴,側頭低聲同餘舒道:“據說是昨晚上出了起兇案。”
兇案?餘舒眼皮跳跳,也壓低了聲音,不通道:“真的假的啊?”
那人努努嘴,示意餘舒去看守門的官差,“沒瞧見大理寺來了人嗎,這要不是人命案子,哪能驚動得了他們。”
餘舒吸氣,心中忽地升起一股不祥的預感,只怕那遭遇不測的人是夏明明的四姐,但昨晚上分明沒有下雨啊,會不會出事的是別人?
豐源客棧就在前頭,餘舒決定先去找夏明明看看,她剛一走開沒多大會兒,便有兩頂轎子停在了書苑大門前,有人上前打簾,從轎子上前後下來兩個人,面色凝重,身穿官服遙�潰�反饕謊�諫矗�桓鑾嗄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