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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那幾日有多高興,就連觀星時,都會提起你,相信盈姐在天有靈,也不會願見到你一直為她難過。”
“星璇姐姐,”夏明明轉身趴在紀星璇肩上,抱著她失聲啜泣,“為什麼是我四姐·遇到這種禍事,為什麼是她?為了能重振我們夏江家的聲名,她比誰都要努力都要用心,她又沒做過該死的壞事·為什麼死的人是她,為什麼?”
紀莓璇無聲一嘆:“生死有命,誰又說得清楚。”
義莊門外,餘舒一手託肘,摸著下巴轉身離開,眼中盡是猜疑:生死有命嗎?
在丫鬟和紀星璇的勸說下,夏明明總算忍住了傷心·吩咐請來的腳伕將棺材抬到義莊後面的寒洞,等事情辦妥,紀星璇才告辭先行乘轎離
夏明明一個人站在義莊的庭院中,看著她背影那身太史書苑的制衫,抬起手抹了下眼角的淚漬,低下頭,看著腳邊掉落一方白色絲帕,抬起了腳·踩在上頭,腳尖慢慢碾動。
不遠之外,紀星璇坐在轎子中·抬起兩指壓了壓微微跳動的右眼,放下手,隔著衣袖,摸了摸左手腕上一枚滾圓的突起,心又重新靜下來。
“景塵,你此番下山,將逢一場大難,有性命之虞,為師亦不可幫你化解,你一定要自己小心·切記不可輕信旁人,切記。”
“景塵,二師伯給你的擋厄石一定要收好,非是心性良善者,不得給予。這紅塵中能人不少,不外有人認得此物·若是被拿去另作他用,恐造孽緣,你一定要及早收回。”
“景塵”
景塵¨¨
“唔!”
景塵猛地從床上坐起來,背後的單衣汗溼,露出了脊骨的線條,抬手扶住隱隱作痛地額頭,發出一聲低吟,喘息漸漸平復,他扭頭看了一眼窗外,正值夜色。
快要數不清這是他第幾次從夢中驚醒,自從能夠開口說話起,他就反反覆覆地開始做夢,夢中總能聽到有人在對他說著一些莫名其妙-的話,內容不盡相同,他卻聽不懂他們講的是什麼。
披上外衣,景塵走下床,到桌邊倒了一杯冷茶喝下,胸前躁動不息,似有什麼要發洩出來,他起身開了門,站在靜悄悄的院子裡,呼吸了幾口夜風帶來的涼氣。
藉著淡淡的月光在院子中搜尋了一圈,他在牆邊撿起一段樹枝,左右輕劃了兩下,找到了一絲感覺,腳步朝前一錯,幾乎用不著思考,身體便有了動作。
挑劍、直劈,旋身、斜削,縱躍、反撩,疾刺、橫掃!
夜深人靜,小院中忽起了一陣風聲—
“噼啪!”
景塵眼中光芒一勝,手中樹枝應聲而斷,化成了幾截落在地上,只剩下短短的一頭握在他手中。
景塵深吸一口氣,再吐出時候,只覺得渾身暢快無比,丹田微生出一股熱氣,不但感不到一絲疲憊,反而一身輕鬆。
他說不清自己現在是怎麼回事,但有一點可以確認——他想,他已經記起了什麼是武功。
景塵看了一眼餘舒房間的方向,決定明早再把這個好訊息告訴她:
小魚若知道他武功恢復,應該會高興吧。
丟了手裡的樹枝,景塵打了一盆水清洗身上的汗水,回到房裡,毫無睏意,便點了燈,坐在窗前的書桌邊上,打算將夢裡聽到的那些話記下來,白天再看一看,或許就能想起些什麼。
“什麼?你昨晚上起來練劍?”
早飯桌上,餘舒一手還抓著湯勺,嘴裡的粥粒噴出來,撲到對面的人臉上,夏明明嫌棄地蹭了下額頭,端著碗往餘小修那邊挪了挪。
“嗯。”景塵奇怪地看著餘舒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她不是該高興嗎?他記得還在船上酵她不止一次可惜他忘記了武功。
餘舒看著景塵迷惑的模樣,大為火光:
“你還記不記得上次你使劍,結果吐了血暈過去,我請了郎中回家,怎麼和你說的?怎麼和你交待的?休養!你現在需要的是休養,誰讓你半夜三更爬起來練劍,睡不著就閉著眼睛數羊,不喜歡羊就數老虎,數狗數貓都行,就是不許你動武!”
新傷加舊傷,景塵的身體總也不好,好不容易他能說話了,她就擔心他一個不好,又沒了聲音,偏他半點自覺都沒有·真是要氣死她了!
景塵這下明白過來她為什麼生氣,覺得是自己沒把話說清楚,便耐心地向她申明:
“我這次沒事。”
那一回輕舉妄動,他是在床上躺了好幾天·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他的身體沒有半點不適,反而比之前精神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