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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晚飯時,飯桌上餘舒重提了要餘小修到學堂去唸書的事,餘小修只是猶豫了一下便乖乖點頭順從了餘舒的意思,又對景塵道:
“那我要是白天去上學,景大哥你不是要一個人在家嗎?中午吃飯怎麼辦?”
餘舒看好的那間學堂中午管學生午飯,還有午休的地方,因在城北,離家遠,中午不便回來。
景塵搖搖頭,神色如常,正要答話,夏明明就拿筷子敲了敲碗沿,沒好氣地對餘小修道:“什麼叫他一個人,不是還有我麼。”
餘小修不屑道:“你只會吃什麼時候見你做過飯,有你等於沒你,你還不如景大哥,他好歹會煮個麵條。”
夏明明:“一。”
景塵道:“不用擔心,我會照顧自己。
說罷看向餘舒,這句話擺明了是對她講的餘舒夾了一口菜放到夏明明碗裡,安慰了一下她受傷的小心靈,對景塵道:
“等小修去上學,我中午就回來。”
從回興街到秋桂坊,說近不近,說遠也不遠,不到半個時辰的路程,之前餘舒不回家,是因為生意慘淡,現在事事好轉,也有了幾個熟客,她中午多走一趟路,礙不了什麼事。
餘舒這個“一家之長”發話,事情就這麼定了,吃完飯,各忙各的,夜色一濃就洗洗睡下,姐弟倆隔著一道屏風低聲說話:
“小修,姐非要你去上學,你是不是心裡生氣?”
“沒,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呵呵,說的也是。這樣子,你先去幾天試試,真不習慣,大不了咱們再回來,好嗎?”
“嗯。姐你早點睡吧,累一天了都。”
“嗯,睡了。”
有個貼心的弟弟真好,餘舒往枕頭上蹭蹭,抱著被子擠上眼睛,明天她同薛睿約好了到城北賭易,今晚睡個好覺,到時候好大賺一筆,給小修攢學費。
十兩、二十兩、三十兩一。餘舒默默數著數,不一會兒便進入夢鄉。
餘舒出門前特意用六爻卜了個六重全卦,讓她歡欣的是,連日來總算見了吉,從卦象上看,她此行會順順利利。
“我走了啊,晚上可能回來晚些,你們別等我先吃飯。”
餘舒藉口到城北大易館抄書,沒有推小攤車就出了門,昨晚休息的好,精神抖擻,健步如飛出了巷子。
正往大街上找到城北的車子,就見一輛馬車從街頭“噠噠”駛過來,停在她面前,車窗簾子撩開,就見薛睿一手搭著窗沿,朝她笑眯眯道:
“小兄弟這是要往哪去,要不要搭個便竿”
餘舒壓下要往上翹的嘴角,朝他一揖手,順著他的話裝模作樣地問道:“要到城北乾元街上去,公子順路不?”
薛睿朝她勾勾手指,“上車。”
“多謝公子,”餘舒打著車簾爬上馬車,往他對面一坐,兩人相視,同時大笑出聲。
“哈哈”
“不是說好了乾元街上見面嗎,你怎麼又跑過來接我?”餘舒問道。
“起的早了,就乾脆驅車過來,正好帶你去換換門面,”薛睿拎起八角香案上的紫砂壺,倒了杯茶水遞給她。
餘舒接過去,不解道:“門面?”
薛睿點點頭,含蓄地掃了眼她身上衣服,“你穿這樣可不行。”
餘舒低頭瞧瞧身上的褐色長袍,再瞧瞧薛睿身上的錦衣玉帶,抬頭抿了一口茶水:“這可是我最好的一身衣裳,前幾天才找裁縫做的,怎麼著同你去那場合,非得要穿金戴銀嗎?”
“那倒不必只不過,”薛睿面露歉色:“得麻煩你換女裝。”
“咦?為什麼?”
薛睿無奈道:“這確是這次辦場子的主人立的臭規矩,除了那些本身是易師的人接到宴貼可以獨行,其他的外行人入宴一律都得帶上女易客。”
“是麼,”餘舒撩著眼睛斜視薛睿,“當初咱們說的時候,你可沒同我講這個。”
薛睿嘆氣,“我有兩年不在京中,也是昨日遇到朋友,才知道這賭局的主人有立這規矩因回覆過請帖,到現在不好推掉,阿舒,你就當是幫我個忙吧。”
他好聲好氣地開口,餘舒想拒絕都開不了口,本來欠人情的就是她,想賺銀子的也是她,再來挑三揀四嫌五嫌六,豈不是麻纏。
“行,換就換吧。”
薛睿沒想到她會這麼爽快同意稍感意外。
餘舒看他臉色,就笑道:“怎麼了,我願意換你還不樂意麼?”
薛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