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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舒衝劉嬸道了謝,施施然抱著那隻沉甸甸的銅皮盒子回了屋,餘小修已經把屋裡都打掃乾淨,還換下了那條皺巴巴的褂子。
“你快點收拾,我到外頭等你。”餘小修丟下這麼一句話,就要往外走。
餘舒趕緊把東西放回床上,又摸了褥子底下前天翠姨娘丟給她的幾個銅板塞到腰帶縫裡,跟了上去。
餘小修扭頭見她穿著一身舊襖布裙便出來了,倍感詫異,“你不換衣裳?”
“換什麼衣裳?”餘舒低頭看看身上穿的,舊是舊了些,可是她今早換上的乾淨衣服,難道出門不能這樣穿?
“就是你那身帶花邊的衣裳啊,你不是不穿它就不出門的嗎?”
餘小修納悶地看著餘舒,總覺得她前幾天從祠堂裡回來,舉止就開始有些怪怪的,他又具體說不上哪裡不對。
餘舒猜到他是指櫃子裡那條粉嫩粉嫩的絲綢裙子,頓時無語,前身這小姑娘到底還有多少毛病——惹事生非,沒腦子,不懂事,大手大腳,貪慕虛榮就不能有一點好的麼?
“袖子破了,”餘舒隨口找個理由,見餘小修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便推著他出去,回身將屋門帶上,因為屋裡沒什麼值錢的東西,連道鎖都沒有。
“劉嬸,我們兩個出去玩啦。”餘舒衝著正在井邊收拾碗筷的劉嬸打招呼。
“去吧去吧,早些回來,別過了吃晚飯的時候。”
劉嬸喊了一聲,目送姐弟倆走遠,轉身抱著刷洗的木盆回屋,小聲嘀咕道:
“但願小姐這一回是真知道好兒了,姨娘不得寵,就他們姐弟兩個,再不相依為命,這日子將來還怎麼過。”
***
餘舒並不打算在紀家大宅裡溜達,她對這家人本能地有種“繞道而行”的自覺,摔壞了一塊玉佩就被折騰死了,誰曉得今天會不會倒黴,再摔壞一塊。
“咱們到街上走走吧。”餘舒提議,她又不認路,只能想辦法讓餘修帶著出去。
“嗯。”餘小修沒反對,為了表現出同她不親近,領先她一個身子往前走,剛好如了餘舒的意,就老實地落在他後頭。
他們的住處離後門很近,穿過兩排下人房,沿著一條羊腸小徑一直走,就是專供下人進出的後門。
餘小修熟門熟路地將門栓拉開,示意餘舒先出去。
一踏出門外,入目就是一條幹淨的街道,路面修的平整,對面街上有幾戶人家,統是小門小院的,門頭上掛著燈籠,石牆灰瓦,路邊栽有幾棵樹,留有陰涼,行人很少,但穿著打扮都是長裙長褂,包頭髻發。
餘舒的心情莫名就有點兒亢奮起來,她來到古代有幾天日子,也同幾個正牌的古人朝夕相處,但真正站在大街上,才有種身在古代社會的真實感。
“走吧。”餘小修將門關好,帶頭往左邊走,餘舒抬頭看了一眼頭頂上的豔陽,辨出那頭是西,暗自認路。
餘小修帶著餘舒凍拐西拐,出了這條后街,又穿過幾條巷子,走了大概有一頓飯的路程,來到一條人聲喧鬧的大街上,視野立馬就豐富起來。
臨街開有店鋪,路邊有守著攤位吆喝的小販,側目一望,滿眼的招牌和旗條,人來人往,衣冠楚楚,足可見這是一條繁華地帶。
餘舒遠遠看到東邊街頭立有一座高大的牌坊,像是她曾經旅遊去過的小鎮,牌坊上面似是有字,她猜測是地名什麼的,就指著那邊對餘小修道:
“我們往那兒邊瞧瞧。”
餘小修沒吭聲,餘舒往前走了幾步,見他跟了上來,才放心大膽地往牌坊那邊走,想要看清楚上頭寫的什麼。
然而走近了,仰頭看著那座青石牌坊,餘舒才發現到一個嚴重的問題——她不識字。
嚴格說,是她不認識幾個繁體字,那牌匾上寫有三個大字,加上一小行落款,她就認識個“長”字。
這個發現讓後知後覺的餘舒驚了一頭冷汗下來,她不識繁體字,更別說是寫字,還說明天要和餘修到學堂去上課,這下可如何是好。
現在想起來,他們那單間的小屋裡頭,連紙筆都沒見過,更別說是書本什麼的,餘修每天下學回來,就不曾做過功課,不是坐在門墩上看著天空發呆,就是拿著一根舊筷子在地上亂劃。
餘舒前兩天身體狀況不好,就沒過多在意這點,聽劉嬸偶爾提起,城裡的學堂是紀家和城中另外幾戶望族合力修建的,有那麼一條鐵規定,好像凡是這幾家的孩子,不分男女嫡庶,都必須得去上學,餘舒和餘小修的戶頭好歹是掛在紀家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