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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會被關在這祠堂裡面壁的原因,是因為摔壞了二老爺家四小姐的一塊玉佩,三老爺在家裡不管事,翠姨娘膽小怕惹事,沒人幫著求情,她就被老太君一怒之下丟進了祠堂裡,關了三天。
聽劉嬸的口氣,於靜就知道自己在這家裡是有多不受人喜歡。
翠姨娘只在昨天來看過她一眼,口氣不善地叮囑她莫再惹禍,問都沒問她身體,丟了幾個銅板就將她打發了,那可是她親孃。
於靜上輩子不說是人見人愛花見花開,可好歹人緣不差,朋友不少,這一下變成了爹不親孃不愛,就連親弟弟都嫌棄的拖油瓶。
還換了個衰透了的名字——餘舒,餘數,就是整除不掉多出來討人厭的那一截,這叫以前整天要和數字打交道的她情何以堪。
消沉了一個下午,於靜就認命了,自己現在叫餘舒,有個相依為命的弟弟叫餘修,還有個對他們漠不關心的娘給人家做小妾。
感謝她樂觀的天性,才能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接受這樣的現實,不然她也無法在父母下崗,弟弟殘疾後,一個人毅然挑起了養活全家的重擔。
“小姐啊,你這次可要吃得教訓,別再惹事了,等明天去私塾,好好跟先生學些正當的本事,別讓小少爺總受你牽連。”
這是劉嬸這幾天最常說的一句話,讓餘舒多少猜到她前身是個不懂事的小姑娘,真不知道是對餘修做過什麼,才叫唯一的弟弟那樣討厭她,話都不願和她多說一句。
“知道了,劉嬸。”餘舒聽過說話的餘修口音,加上喉嚨發啞,勉強模仿個調子是不成問題,不特別留意的話,是不會發現她口音有問題。
正午的陽光很好,劉嬸坐在院子裡擇菜,於靜從屋裡搬了只凳子,在一旁陪她說話,想要搭把手,她卻不許。
劉嬸是跟著翠姨娘一起來到紀家的,就在這後院當個打雜的下人,算是唯一還堅持稱呼餘舒和餘修小姐少爺的人。
“小少爺下學回來啦。”劉嬸大著嗓門打了聲招呼,餘舒聞聲扭過頭,就看見餘修抱著一隻灰布小包,低著頭進了這連門都沒裝的小院子。
餘舒今年十五歲,弟弟餘修比她小上兩歲,十二三歲的男孩子,正是長身體的年紀,個頭要比她矮上一截,瘦巴巴的身材,頭頂上包一塊皂巾,穿一件不合身的褂子,看起來就寒酸。
這叫餘舒想起來櫃子裡那件粉嫩的絲綢裙子,這幾天她一個人在家時候,是把屋子裡翻了個遍,統共只找出來那麼一件像樣的衣裳,其他的都是些粗布舊衣。
姐弟倆在紀家,除了不用幹活就有飯吃,還可以到學堂讀書外,同下人是沒什麼顯著區別,這小院兒裡還住有幾個下人,見了他們,要麼是不理不睬,要麼就是直呼姓名。
“劉嬸。”餘修同劉嬸打了個招呼,只看了餘舒一眼,便低頭回屋去了。
餘舒留意到他步子有些異樣,就同劉嬸說了一聲,跟在餘修後頭進了屋。
“小修。”餘舒叫了一聲,餘修沒搭理她,自顧自將放書的灰布小包放在他床頭上。
餘舒對這孩子石頭一樣的性格有些沒轍,又不敢一下子表現的太過親近惹他反彈,只好先放棄和他搭話的打算,一邊給他倒水喝,一邊盯著他後背思索。
這一仔細打量,就讓她發現了不同,餘修身上的褂子,是早晨才換上的,這會兒卻皺巴巴的,背後還沾了些土灰,似是腳印的形狀,再加上他遲緩的步子,不禁就叫當了二十多年好姐姐的她有了聯想——
這孩子打架了。
她不動聲色地端著茶碗走過去,近處一看,正是驗證了她的猜測,難怪餘修回來就低著個腦袋,原來是他額頭上青了好大一片,嘴角了破了皮,隱隱冒著血絲,看著就知道是捱了人一頓好打。
餘舒一時心頭火起,她脾氣其實並不好,上一世因為家境差,吃的不好,穿的也不好,上中學時候,弟弟於磊沒少遭人白眼,在學校被人欺負,怕爸媽擔心,每回捱打都是瞞著家裡,後來被同在高中部讀書的她發現,有一段時間,每天放學後都帶著朋友跟在於磊後頭教訓那群臭小子,再沒讓人欺負過她弟弟。
在她的概念裡,作為姐姐,就應當照顧弟弟,捱打,那是絕對不行的!
“我身體好的差不多了,明天和你一起去上學。”餘舒將茶碗塞到餘修手中,為了給小孩子留些尊嚴,假裝沒看見他臉上的傷口,扭頭卻咬起了牙。
餘修看看姐姐不知第幾次在他被欺負後,裝作無事走開的背影,摸了摸腫起來的額頭,尚且稚嫩的臉上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