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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笑容讓我感到特別不舒服。
我斂起眉,畢竟他現在就一醉鬼,我怕激怒他,只得放輕聲音說:“我不是這個意思。”
冷不丁的,張磊忽然伸手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將我往大廳那邊的沙發拖,我掙脫不得,被他拖著走得踉踉蹌蹌,最後又被他連帶著推了一把,我一個重心不穩摔在了沙發上。
好不容易狼狽地爬起來站穩,張磊卻冷冷地說:“坐下來,我有事跟你說。”
我被他的氣勢震懾到了,不自覺地聽著他的話,小心翼翼地貼著沙發坐下。
掃了我一眼之後,張磊從茶几上面摸了一根菸點燃,他才抽了一口卻又將它按熄在菸灰缸裡面,在他的這一連串的動作裡面,我被這樣的沉默僵持折磨得快要瘋了,他這才慢騰騰地開口。
可是,讓我詫異的是,他沒直接談宏德的事。
他給我丟了一個讓我挺莫名其妙的問題。
他說:“你特別怕我喜歡你對吧,所以你在知道陸小曼喜歡我之後就急著教唆她跟我發生關係是吧?”
我一下子懵了,直接說:“你扯什麼?我什麼時候教唆過陸小曼做這種事了!”
張磊輕笑了一聲,他盯著我,語氣從淡定到激動層層遞進:“我以前一直覺得你是個不會耍心眼的姑娘,可是現在我只覺得自己可笑。那天早上醒來,陸小曼一直在道歉,她後悔,哭得跟什麼似的,一直跟我說不該聽你的餿主意,她說不用我負責。我當初還以為她這是在扯淡。可是事發後不到幾個小時,你就打電話過來旁敲側擊,那意思就是想我為陸小曼負責,好吧,我按照你的想法去做行了吧。可是周沫,我喜歡你,成為你的壓力了嗎,我讓你感到恥辱了嗎?你才那麼努力耍心眼讓我跟陸小曼在一起。我現在按照你的那樣跟陸小曼一起了,你滿意了嗎?”
“我他媽的就喜歡你,我他媽的就該被你這樣左右我後面的生活嗎!”
張磊又添上一句,一把抓起茶几上面的一罐酒,朝著冰箱的位置就這樣狠狠地砸去。
在物體與物體撞擊發出的沉悶聲響裡面,我的智商總算被拉回來了一點,一瞬間明白過來,為什麼張磊最近這段時間態度那麼反常,而為什麼李先勇會在我說陸小曼是我的朋友之後諷刺我人緣廣。
我是被陸小曼從頭到尾的耍了!
她不僅透過我的嘴成功地讓張磊誤會我就是那個酒後亂*件的始作俑者,還不費一兵一卒就將張磊收入囊中,她是最大的贏家,而我是蠢貨,被人賣了還恨不得幫人數錢。
一種被背叛的感覺油然而生,我的內心變得酸澀無比,我特麼的做錯了什麼,我自問沒有任何事對不起陸小曼,住在一起的那幾個月,我一直像個保姆一樣給她做飯收拾房子任勞任怨,可是最後只換來一場她的算計和利用以及陷害。
心裡面難受得要命,可是比這個更難受的是,認識了那麼多年,張磊竟然以為我他媽的就是那種會算計哥們的人!
可是,我今晚不是來矯情的。
這個我清清楚楚的知道。
林至誠為我捨棄的東西太多,而我能為他做的事情竟然那麼少。
拋開別的不說,張磊應該算是那種特別靠譜的合夥人。
所以我很快將自己那點廉價的眼淚控制住,鎮定自若地說:“我從頭到尾都沒教唆過陸小曼去怎麼樣怎麼樣,我是第二天接到她的電話,她哭著跟我說那是她的第一次。同為女人,我同情心氾濫,我腦抽,我做了參合你們私事的爛決定。至於你信不信,悉隨尊便。”
把這話說完之後,我有點意氣闌珊。
張磊平時看著挺聰明的,特麼的在這件事上面怎麼就能那麼蠢地聽信陸小曼的一面之詞呢?
在心裡面微微嘆了一口氣,我的內心其實有些少的崩潰。
可以說,有很長一段時間,我覺得我的大學同學陳飛燕是那種一點就燃挺麻煩的人,現在才知道,原來最麻煩的人永遠不是那種想幹嘛就表露出來的人。
最可怕的永遠是那些明裡跟你好得跟什麼似的,暗地裡面卻這樣耍心眼的人。
正當我發愣間,張磊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笑聲將我拽了回來。
我有點迷惑地看著他,只見他的嘴微微張開,最後有點不屑地“切“了一聲。
然後他說:“以前我倒不知道,你扯謊的能力那麼強。”
說到底,他終究是不再信我。
那也好吧,愛咋咋地,有些人要遠走,就算拿個鐵鏈鎖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