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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迪步步緊逼,伊殷步步後退,兩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終於,伊殷退到了牆角。裴迪拾起拳頭,猛然揮出。
伊殷無力還擊,亦無處可逃,被他重重一拳打在嘴角。
伊殷抬手擦去臉上的血跡,使勁抵著牆面,不讓自己倒下去。
裴迪還要出拳,不知從何處得到訊息的赫連濯來了,厲聲喝道:“上次帶著人,這次帶著狗……裴迪,你能不能有點出息?”
兩個兒子打架,只要不鬧出人命,赫連濯是不會干預的,扶余未來的大君,不需要溫順的小綿羊,越兇狠越好。
可是裴迪身為兄長,要贏過年幼的弟弟還得依靠幫手,赫連濯看了直嘆氣,不像自己,也不像賀容家的人,真可惜。
裴迪歷來畏懼赫連濯,喃喃喚了聲“阿父”,就再不敢爭辯,只是眼中的戾氣,久久不能消散,他不會放過伊殷,絕對不會。
赫連濯掃了眼雪地上的狗屍,沉聲道:“整天只曉得玩,有空跟弟弟過不去,不如把時間花在練功上,堂堂正正贏過他。”
裴迪諾諾應是,連黑剎的屍體都顧不得管,就匆匆退下了。臨走之前,他怨恨地瞪了伊殷一眼。
赫連濯見裴迪走了,吩咐人把庭院打掃乾淨,又看看站都站不穩仍然一臉倔強的伊殷,感嘆了句,真不愧是自己的種,有一股子狠勁,像他。
伊殷很無語,在心裡腹誹道,像你有什麼好,自私自利,無情無義……
赫連濯頓了頓,繼續道:“可惜你是衛昭生的,我不信他,也不能信你,真是可惜了。”
單論資質,伊殷遠在裴迪之上,若他不是衛昭的兒子,或者說生下來沒有養在衛昭身邊,赫連濯定然將他當作王儲的最佳人選。
只可惜,他當初為了膈應衛昭,讓伊殷跟了他長大,如今再把人抱走,赫連濯已經信不過了,這也是他想讓衛昭再給他生個兒子的主要原因。
赫連濯說完就走了,讓人把伊殷送回北苑,還傳了巫醫給他看傷。回宮路上,伊殷拼命吐槽,誰想要當你的兒子啊!
原本,大閼氏狠抽了衛昭一頓,雖然心氣還沒完全平復,但也算出了口惡氣。她下手極有分寸,便是衛昭僥倖不死,也能要他半條命,落下病根是肯定的。
從地牢回到中殿,大閼氏還沒來得及坐下喝口水,就聽乳母說,裴迪在房間裡哭得特別傷心。
大閼氏僅有裴迪一個兒子,向來寵溺非常,捨不得讓他受半點委屈,如今聽說兒子在哭,還哭得很傷心,如何忍得住,馬上傳人問話。
偏偏裴迪是自己跑出去的,一個人都沒帶,見他鼻青臉腫地跑回來,眼睛都哭腫了,侍女們嚇壞了,卻什麼也問不出來。
大閼氏怒極,把伺候裴迪的人痛罵一頓,便親自去了兒子的房間,問他究竟怎麼回事。
裴迪見到大閼氏,哭得更加委屈,大閼氏問了好幾遍,他才抽抽噎噎把事情的經過說了遍,說完也不哭了,還說日後定會親手教訓伊殷,為黑剎報仇。
得知又是伊殷乾的好事,大閼氏瞬間忘了她答應過赫連濯的要留衛昭一命,忽地站起身,帶著人又往地牢的方向而去。
伊殷她不會收拾,留給裴迪自己解決,大閼氏雖然溺愛孩子,也沒想過事事都為裴迪包辦。
但是生下伊殷的那個人,她絕對不會原諒。如果不是衛昭教的,小小年紀的伊殷哪有那樣的本事,能把裴迪打得全無還手之力,還在赫連濯跟前,把他比了下去。
大閼氏去而復返,地牢的守衛都很驚訝,衛昭已經只剩一口氣,大閼氏還要做什麼,真把人打死了,大君未必會對大閼氏如何,他們這些人,可就不好說了。
地牢裡一直有火盆燒著,裡面插著幾柄燒得通紅的烙鐵,大閼氏隨手取出一個,來到衛昭面前……
“衛昭,你生的好兒子!”大閼氏咬牙切齒地說著,衛昭昏迷不醒,根本聽不到。
“滋!”一股嗆人的白煙冒起,早就昏過去的衛昭生生痛醒,慘叫一聲,隨即又昏了過去。
大閼氏隨手扔掉這柄烙鐵,重新拿起一個,正要往衛昭身上烙去,耳邊突然傳來一聲:“住手!”
大閼氏回頭一看,竟是赫連濯來了,他的臉上,寫著她從未見過的驚慌和心疼。大閼氏怒火中燒,猛然轉過頭,火紅的烙鐵用力印了下去。
“啊!”衛昭仰起頭,痛呼一聲,隨即又垂了下去。
赫連濯飛身掠起,卻因慢了半拍,沒能阻止大閼氏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