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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崇榮汗顏,更是不知該說什麼。他剛才搜腸刮肚,也沒想好要怎樣把話圓回來,不料短短一個瞬間,衛昭竟然自行幫他腦補了這麼多的內容,而且也不再追問他了。
他理了理思緒,詢問道:“爹爹,依你看來,李兢和代王更親近,還是和趙王?”
論血緣,李兢顯然是和代王衛時更近些,他的父親李伉是衛時的舅父,而衛時的母親雲妃,則是他的姑母,兩人是嫡親的姑舅兄弟。
但是,李伉和雲妃都已去世多年,李兢隨著寡母上官娉婷依附舅家生活多年。
上官家上一代有上官翱、上官翊和上官翔三兄弟,還有個女兒上官翎,即先帝的欣貴妃。到了上官娉婷這一代,子嗣卻很單薄,上官翊只有她一個女兒不說。上官翱也只有一個女兒上官嬋娟,也就是先前的鄭王妃。現任越國公上官軒是醫神上官翔的長子,他是過繼給大伯為嗣子,才繼承了世襲的爵位的。上官軒僅有一個胞弟,就是靈州刺史上官轅。
由於人丁不興,上官軒、上官轅兄弟和上官嬋娟、上官娉婷兩位堂妹間的關係非常親密,與親兄妹無異。李兢幼時在越國公府生活多年,而上官軒的長女上官奼是趙王衛蘭的王妃。
要說李兢更親近哪個,真是不好判斷,不過衛崇榮想起多年前的上林春獵,突然靈光一閃,不禁問道:“爹爹,你說代王和趙王之間,有沒有互相勾結的可能?”
春獵那次,如果不是君華吵著要衛崇榮帶他騎馬,被衛茂騎走的那匹發瘋的黑馬就該是衛崇榮選到的。因為差點傷到衛茂,衛萱很生氣,派人嚴查過此事,結果卻是不了了之。但據衛崇榮得到的情報,那件事跟衛時脫不了干係。這次又是這樣,有人拐走了衛茂,最終目的卻是針對他的,衛蘭有參與到這件事是毋庸置疑的,至於衛時,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衛時?!衛蘭?!”衛昭反覆念著這兩個名字,陷入了沉思。
衛崇榮想了想,繼續道:“我知道代王和趙王是宮學多年的同學,感情一直不錯,不過他們要是勾結到一起幹出這樣的事,肯定不是以感情為基礎的,必須是共同的利益才行。”
衛昭再一次拿掉女兒想要塞進嘴裡的白瓷兔子,分析道:“榮兒,照你這樣說的話,代王和趙王根本沒有合作的基礎。代王是先帝的皇子,母家不存,妻族不強,且前幾年就已就藩,手頭沒有任何勢力,趙王想和太子一較高低,代王幫不到他什麼。皇兄是性情仁厚之人,他在自會照拂幼弟,便是他不在了,太子也是溫厚寬和的性子,絕不會為難對自己毫無威脅的代王。反之,代王若是幫了趙王,他能得到什麼,還不就是親王,再往上走都沒餘地,何苦去冒那樣的風險。”
“爹爹,你的意思是說,我想錯了?”衛崇榮啞然,他剛剛還覺得,自己是醍醐灌頂,眼看就要把整件事情都給理通順了,結果卻被打擊了,不由有些失望。
“不是。”衛昭搖了搖頭,輕聲道:“我不是說代王和趙王沒有合作的可能,我只是覺得,他們的合作沒有通常意義上的利益基礎,也許這其中,還有什麼是我們不知道的。”
衛崇榮思考了片刻,拍板決定道:“爹爹,這樣好了,趙王那邊你派人去查,你既然看出他心思不對,肯定在他身邊是有人手的。代王那邊,我派人過去,他的封地在北邊,我比較熟悉。至於朱夏那邊,有懷熙幫我盯著,倘若李兢有任何異動,他都會告訴我和長寧王的。我就不信我查不出來,趙王為何死活要和我過不去,敢肖想我太子哥哥的寶座,我這一關他就過不去。”
小胖姑娘幾次想咬白瓷兔子都咬不到,終於放棄了,她把白瓷兔子一扔,嚼起自己的大拇指來,嚼地津津有味,彷彿那是世間罕見的美味佳餚。
衛昭看不下去,趕緊把她的手拿了出來,同時說道:“榮兒,你是不是把問題想得太複雜了?趙王要對付你的原因,你剛剛不是自己說出來了,還有什麼可查的?”
衛崇榮頓悟,臉色變得很不好看。對哦,衛蘭小時候不喜歡他,長期對他冷臉相待,但是無論什麼時候,他都沒有像衛茂那樣,當面和他發生衝突,因為沒有那個必要。
驚馬那次,是衛蘭做的還是衛時做的有待商榷,不過他們都曉得他馬術好,武功高,估計也沒想過要靠那匹發瘋的黑馬摔死他,捉弄下人,給人個下馬威才是主要目的。
這回就不同了,衛蘭是真心誠意想要對付他,而且不是想要他死,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