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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夙擺了擺手,久病的憔悴神色顯出幾分笑意:“懷字代表想念,熙字寓意光明,華兒就字懷熙吧。”他頓了頓,接著問道:“二小子姓什麼?名字你們有著落了嗎?”
至此,君情終於明白,皇帝不是在跟他開玩笑,而是在很認真地討論這個問題,不禁啞然,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他抬起頭,直直看著皇帝,半晌方喃喃道:“陛下……”
衛夙半躺著,靠在靠枕上,接過君情的話說道:“你們兩個,躲躲藏藏這些年,鬧得也差不多了。你們不累啊,朕看著都累,不要再躲了,朕給你們賜婚,以後正大光明在一起。省得華兒見了辛兒,還要叫聲長寧王,別不彆扭……”皇帝等了好些年,一直不見姬辛和君情來找自己,終於忍不住了,自己把賜婚的話說了出來。
“可是……”君情沒有露出衛夙期待中的驚喜表情,而是遲疑道:“我若是當了長寧王妃,那昭陽侯……”君情不是在乎名分的人,而昭陽侯的爵位是父親唯一留給他的東西,他必須保住。
衛夙聞言輕笑道:“傻孩子,難道你當了長寧王妃,你就不是昭陽侯了麼?”
長久以來,凡是有爵位繼承的人家,都沒有過嫡長子出嫁的先例。但這絕不意味著,已經承襲爵位的人下嫁他人就會失去爵位。只不過說,以往沒有發生過這樣的事情罷了。
君情愣住了,只覺得腦袋亂哄哄的,有種轉不過來的感覺。這一天,他受到的衝擊實在是太大了,皇帝知道了他和姬辛的事情不說,還要給他賜婚,給他們的兒子賜名,真是太意外了。
衛夙見君情良久不語,自顧自地往下說道:“看你這個樣子朕就知道,你們肯定是沒想過的,也不指望你們了,朕乾脆把二小子的名字也給取了吧,省得你們臨時再抱佛腳。”
君情總算反應過來,吶吶道:“要是個閨女怎麼辦?”
衛夙撲哧笑了,隨即說道:“就叫姬卉吧,不管是二小子還是二丫頭,都能用得上。”
君情再度謝恩,心緒起伏不平,皇帝今天太奇怪了,怪得都有點不像是他了。
衛夙說話算話,沒過幾日就下了賜婚的旨意。只是賜婚的雙方,著實讓人驚訝,竟是長寧王和昭陽侯。很多人聽到這個訊息的時候,第一反應就是,他們是不是聽錯了,這不可能是真的。
皇帝特意在聖旨裡說了,昭陽侯雖然嫁入長寧王府,可他的爵位保留,日後可傳給世子。
衛崇榮是聽衛昭說起這樁婚事的,他當時的第一個想法就是,皇帝的身體狀況已經很不樂觀了,所以他才急著想要安排好一切。而君情,幾乎可以算得上是他疼愛地最純粹的孩子了。
正常情況下,親王郡王這一級別的婚事,程式都是很繁瑣的。從賜婚算起,到大婚當日,拖上兩三年的大有人在。不過君情和姬辛情況特殊,皇帝要求少府在年內就把他們的婚事辦妥。
較之其他人的驚訝或者悲傷,君華無疑是最興奮的,他先是高興地告訴衛崇榮,他要當哥哥了,後來又很激動地告訴他,他爹爹要嫁給他父王了,他們全家人從此可以生活在一起了。
長寧王和昭陽侯的婚禮由太子親自主婚,其規格之高僅亞於當年太子大婚。遺憾的是,籠罩在皇帝病重的陰影下,原本喜慶的婚事,也透出了幾分隱約的悲傷的氣息。
衛昭基本已經不回王府了,他帶著衛崇榮住在永福宮,比住在東宮的太子一家距離紫宸宮更近。無論哪一世,衛崇榮和衛夙的關係都說不上親密,他對祖父的即將離世,並沒有父親和伯父那樣發自內心的哀傷和不捨。他的難過,更多的是因為衛昭的難過而來。
每次從紫宸宮回來,衛昭的心情都會變得很低落,衛崇榮嘗試過安慰他,發現效用不大也就放棄了。的確,安慰的語言在這個時候是顯得最蒼白的,他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衛昭身旁。
某日,衛崇榮下課回宮,竟然看到衛昭在彈琴,整個人都驚呆了。他從來不知道,衛昭還有這樣一項技能,以前也沒看他展示過。帶著好奇的心情,衛崇榮駐足在了書房門口。
一刻鐘後,秦王世子表示,他後悔了。因為衛昭的琴技,實在是突破下限的糟糕,他身為人子,都沒法昧著良心說出一個好字。沒有當場扭頭就走,已經是他給予衛昭的最大鼓勵了。
可就是這樣一首曲不成調的曲子,衛崇榮聽了會兒,愣是聽出了些許憂傷的意味。為了不觸及衛昭的痛處,衛崇榮沒有問過他有關這首曲子的事,而衛昭後來,也沒再彈過這首曲子。
新年到來的時候,皇帝的病情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