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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一個父親怎麼賣掉女兒。
就在這時,忽然聽到郭紹的聲音道:“你在想什麼?”
玉蓮忙轉過身來,只見紹哥兒正向池塘邊走來。她趕緊露出微笑來,想表明自己很高興,但眼睛卻無法掩飾,目光裡帶著些許憂傷。
果然郭紹就仔細瞧她的眼睛:“怎麼,還在為那事生氣?這種人眼不見心不煩,攆走就別理會了。”
玉蓮搖搖頭,收住了勉強的笑容,眉頭微微一顰。平緩的柳葉眉,天然沒有絲毫修剪的痕跡,看起來有點濃;眉底有些又細又雜的細毛,讓一雙眉毛看起來有點毛糙。玉蓮的毛髮似乎比較發達,頭髮也是又清秀又濃密。
她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不是在想那個人。”
郭紹一天的事都做完了,又正值滿城休整的時期,現在他閒下來,變得很有耐心,語氣也很柔和:“那你在想什麼?”
玉蓮道:“郭郎今天為我做的事,我不會忘記。”
“嗯。”郭紹隨口應了一聲,也沒太在意,饒有興致地看著那湖面漂亮的泛著橙黃顏色的波光。充滿了自然的風情,簡直可以叫人忘記是身在首都大城東京內。
但馬上又聽到玉蓮繼續說:“我會回報你。你可以把我當成一件東西,一件你可以隨意支配的東西……但只屬於你,你不能把我賣掉!”
郭紹驚訝地回過頭:“為何要這般說,我不會賣你的。”
玉蓮抿了抿嘴唇,“如果有一天你迫不得已,或是厭煩了,你讓我去死罷。我只想最後一次活著,真的累了……”
“玉蓮!”郭紹一陣動容。
玉蓮的眼睛裡滿是夕陽般的傷感:“如果我是三妹該多好……我知道自己只能做你的一件東西,但不想被再賣掉。”
昨天在那鐵匠鋪裡,剛剛和她重逢,她就已經用傾訴般的口氣說了一席話。郭紹發現當時自己沒完全理解,他也不是一個善於說太多的人,所以沒什麼回應,只是答應了她的要求。
現在她第二次這樣傾訴,忽然郭紹似乎懂了:古代的人不會太直接地說什麼,她這樣大膽地傾訴,其實是告白吧?
郭紹愣在那裡,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重新沉默下來了,園子裡寧靜下來了,情緒在微風中輕輕飄散,灑落在水面上成為了一圈圈淺淺的漣漪。
郭紹心裡感動,就是不知道該怎麼說,該怎麼安慰她……難道因為變成了武將,幾年時間下來,自己已經完全被同化,成了一個純粹的武夫?
“唉……”玉蓮輕輕嘆了一聲,看得出來她很失落。女人總是容易情緒化,之前還因為出了幾年的悶氣、找回了自尊、實現了幻想,那麼高興激動的;還不到一天就消沉了,看起來情緒低落了。
郭紹真是有苦說不出,摸了一下自己的額頭。前世好歹也吃過不少墨水,怎地臨場肚子裡就一片空白?
玉蓮見他愣在那裡似乎無話可說了,便露出一個勉強的笑容,輕輕說道:“沒事了,我去給郭郎做飯。”郭紹想說,很想看到她發自內心的笑臉,而不是這樣的一個強笑。但說這句不痛不癢的話?
“等等。”
郭紹愣了好一會兒,終於恢復了淡定。他將不遠處的一株蒲公英指給玉蓮看。
玉蓮依言瞧過去,果然見到一株已經開出白花的植物,微風一吹,白色的細小花瓣帶著種子就陸續飄到空中。她不知道郭紹為什麼突然對一株小小的草感了興趣。正納悶,耳邊就響起了他的聲音:“那珠蒲公英是從石縫裡長出來的。它以前就是一顆種子,就像飄在空中那些白花;會落在哪裡,只看風吹到哪裡……
它很小,不能選擇自己落在哪裡;要是運氣不好,就像那一株落到了貧瘠的石縫裡。但它可以選擇努力地活下來、生長,只能憑藉僅有的一點水分。看,就算在石縫裡長出來,它不是也生長出綠色的葉子,開出了漂亮的白花麼?”
“郭郎……”玉蓮仔細地瞧著他的臉、他的眼神,頓時覺得,自己在鐵匠鋪前前後後許多日子,卻並沒有完全感受到他的全部。這個常常身披鐵甲叫人害怕的男人,有時候也有這樣溫柔的面孔。
郭紹的聲音變得低沉,好像生怕被蒲公英偷聽去了似的,“我懂你是什麼心思,你老是在糾結自己哪裡不好。我想給你說,沒關係的。在我眼裡,你就像美好的蒲公英,雖然有點不幸,但這麼多日子一直很堅韌。”
玉蓮顯然是懂了,她臉上的紅暈和羞澀已經充分暴露了心跡。郭紹說她很好,而且是很有說服力的誇讚,那麼意思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