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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立刻追問金銀的事情,反而問起不相干的騎兵的事情,那麼,對方就是殺他的心思沒有那麼強烈了。此刻,一個自知必死的人,突然看到了一絲活命的希望,哪裡還有不死死抓住的道理。
“是小人訓練的,小人原來是大帥的馬隊的一名小旗,這些法子還是懂的一些的!”
餘風問這話,並不是無的放矢,剛剛馬隊衝擊軍陣,雖然沒有造成多大的損害,一個是他的手下紀律嚴明,另外一個,就是這些騎兵數量稍微少了一點,相對於騎兵的衝擊,他的軍陣的厚度還是大了一些,但是,要是這騎兵的人數翻上一倍,再號令嚴明一些,像自己的手下這般,那麼,這誰勝誰負就很難說了。
而且,騎兵機動力強,正面衝擊未果,立馬就可以轉到側面,再度組織攻擊,要是自己的側面,是自己的騎兵掩護,那麼,就不用調動大陣,專心對付正面的敵人了。說穿了,餘風有點眼紅了,一個破莊子,都有幾十人的騎兵,自己堂堂總旗,不,自己堂堂百戶,手下全是步卒,叫人怎麼能平衡。
見到餘風沉吟不出聲,丘時頓覺有望,指著自己身邊的親隨,“這些人,都是小人當日軍中親如兄弟的袍澤,養馬馴馬也都有一手!”
這丘時是馬隊的,這些所謂的軍中袍澤,肯定也是馬隊的,沒準還就是當初同時跑出來的。餘風心下躊躇,還真的不想一刀砍了這幾個賊人。自己要是訓練騎兵,毫無疑問,這些人能夠幫上很大的忙。
“留的你們幾人性命,也不是不可以!”
丘時臉上登時大喜,沒待出聲謝恩,餘風冷冷的話語拋了過來:“你說的金銀財貨,一文不剩的全部給我拿出來,你們幾人編在我軍中,為我效力,如果一人走脫,全部連坐,梟首!”
“謝大人恩典,謝大人恩典!”丘時幾人欣喜若狂的連連磕首。
餘風不再理他,剩下的事情,自有身邊的人去安排,他揹負雙手,咪著眼睛朝著天邊看去,西邊如血的殘陽,正在和夜幕搏鬥著,掙扎著不想落山,絲絲餘暉照在這院落裡,竟是一種很奇異的寧靜的感覺,這殺戮的一天,終於結束了。
崇禎六年七月,靈山衛總旗餘風忠勇用事,剿匪有功,擢升為衛所百戶。
崇禎四年十月,洪承疇正式接任三邊總督,駐防陝西。經過三年的經營,至崇禎六年,陝西已經成為民軍的禁地,各路民軍紛紛遁入山西。
崇禎六年二月,曹文昭任山西總兵,追剿山西三十六營民軍聯盟,軍威大熾,五臺、盂縣、定襄、壽陽賊盡平。曹文昭被洪承疇評價為:世間良將,天下無雙。民軍首領紫金梁逃遁中病死,老回回被斬首,民軍三十六營聯盟宣告解散。
崇禎六年六月,山西、陝西的民軍基本消失,餘眾皆去河南。可惜的是,河南雖然沒有洪承疇,沒有曹文昭,還有一個平賊將軍左良玉,這位和曹文昭一時瑜亮的猛人,絲毫不遜於他的同僚,帶著手下的昌平軍,也是追著民軍一頓狠揍,朝廷上月月捷報連連。
關外無事,關內內亂將平,大明朝終於有了一絲河清海晏天下太平的味道。
虛假的和平!餘風將手中的筆墨丟到一邊,嘆息了一聲。在他的身邊,吳嫣然瞪著她那雙桃花眼,有點不解的看著餘風。
這裡是餘風的莊園的書房,能夠在書房裡有個座位,堂而皇之和餘風議事的女人,也就只有吳嫣然了,就是餘風的娘子雪娘,也不曾有這個待遇。
“這抄錄來的邸報,說的不都是好訊息嗎?你還嘆什麼氣?”
距離大夏莊剿匪,已經過了月餘,回到趙家村的餘風,順順當當的接任了百戶一職,如今,他也算是有身份的軍官了,就是朝廷的邸報,雖然不能直接傳到他的手上,但是,抄錄一份給他,還是沒有問題的。
“這洪承疇。曹文昭,左良玉,都是一時的良帥猛將,若是朝廷放手讓他們去打,這西北的民亂,何患不平?”如果不知道餘風的出身,聽這話,倒還真象是風一位忠心王事的朝廷武官的肺腑之言。
“你倒是志向高遠,這些總督將軍的事情,也是咱們能指點的嗎?”吳嫣然撇嘴道:“反正咱們山東,是不用擔心這些流民的了,這些流民要過來,得先過了左良玉那一關再說!”
還真的過了那一關,不過,不是往山東來的,而是去了四川,餘風心裡暗暗苦笑。不過,繼續和吳嫣然說這樣的話題,似乎就有點跑題了,他叫吳嫣然來書房,可不是和她來探討天下大勢的。
“好了,不說這些了,布巡檢派人來,說要兩萬斤細鹽,你怎麼看?”